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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衝出,直奔我們那些停在路旁的騾馬看撲去!敵人來勢兇猛,而且早有預謀,那俯身馬背的匪首竟在懷前按住一個白髮蒼然的老太太,時
運福驚恐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痛苦而又絕望地喊道:“那是我娘!怨我上了他們的當!”邊喊邊摸起石頭要向敵人的馬隊衝去。那當然只能
是白白的送死,我強把他按住,命令看護那些騾馬的戰士們立即佔據有利地形,準備迎擊敵人。
那股匪徒揮舞馬刀旋風般捲來,越來越接近我們的騾馬。我知道,如果此刻一旦讓他們得手,那就不知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傷亡和損失!可是儘管形勢如此嚴重,我們卻又不敢放開手腳給以迎頭痛擊,深怕萬一不慎傷及那位多災多難的老母親。山頭上的兩個小分隊此刻已發現了這種嚴重局面,吳副參謀長和董連長分別帶著一部分戰士迅速來到恰好可以攔截那股土匪的在崖上,那位被匪首按在馬上的時媽媽,不知是發現了營救她的親人,還是已經意識到敵人把她作為擋箭牌衝向我們那群騾馬的嚴重後果,只見她在狂奔的馬上一掙扎,向著兩側石崖上呼喊了一句“兒啊--!快打他們--!”便突然一頭向馬前栽去,雙手死死墜住了馬韁繩。那馬驟然一驚,前蹄騰起,使馬背上的匪首幾乎摔下馬來。石崖上的董連長和幾個戰士一聲大吼,凌空而下,與匪徒們展開了肉搏。吳副參謀長也隨即指揮隊伍分兵兩路,衝殺下來,馬刀揮舞,子彈呼嘯,頓時把來勢洶洶的敵人打成一爛泥。
一場惡仗結束了;我們除有十幾個同志負了傷;沒損失一匹騾馬;反而繳獲了二十七八匹敵人的戰馬。被擊斃的敵人之中;有那個曾在星星峽設過“鴻門宴”的高營長,也有烏斯滿匪幫中曾去星星峽打過那批騾馬主意的壞傢伙。
可是,當我們在幾百米外的深溝裡找到老時媽媽的時候,那瘦骨嶙峋的血肉之軀早已幾乎不可辨認了!
儘管緊張的形勢不允許我們過久地在那裡停留,但我們還是把老人家的遺體抬到了附近的一個小村,請老族長主持,由幾位回疆婦女給時老媽媽著了水,按著民族風俗把老人家安葬了。
時運福毫無疑問地成為了我們之中的一員。他左腿的傷勢雖然很重,可在一路上,不管是在火焰山下,還是在寒氣逼人的冰大坂上,他都一直忠誠地履行著一個嚮導的責任。
喔!--我從你的眼神裡看出來,你並不理解我所說的冰大坂是什麼!--那是--對了,何必我自己笨嘴拙舌地來說它而又說不明白呢?我剛剛在北京新華書店裡買到一本回疆著名作家張承志的小說集,就是因為那書裡有一篇叫作《大坂》,一下就吸引了我,使我忽然回憶起了當年我們是怎樣拽住馬尾巴,又噁心又嘔吐地翻越那冰大坂的種種情景,所以才買了下來。
好!我把這本書拿出來,你看--“星光下,青藍色的大坂一片朦朧。--大坂,在探險家a-斯坦因爵士的地圖上寫為daban或dawan。幾乎中亞和蒙古的一切語言中都有這個詞。已經很難判定它究竟是一個古老的漢語藉詞,還是一個漢語對某種民族語的諧聲切意的譯寫。誰都知道,大坂是指翻越一道山脈的高高山口,是道路的頂點。”
又寫道--“大坂上的那條冰川藍得醉人。那千萬年積成的冰層水平地疊砌著,一層微白,一層淺綠,一層蔚藍。在強烈的紫外線照射下,冰川幻變出神奇的色彩,使這荒涼恐怖的莽蒼大山陡添了一分難測的情感。。。。。。”
你看,他寫得多來神,多壯觀。這就是自古漢代“絲綢之路”上的西域--大坂!我們就是趕著騾馬,從這樣神奇、雄偉的地方一步步跨過去,走過了大坂城,又穿過了“一線天”,才來到了烏魯木齊的大門口--芨芨槽子的!
屈指七十六個日日夜夜,行程三千多里,我們終於把那批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