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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滾回來”。他今日是格外疲倦了些，想到瘸瘸拐拐地追上去又得聽對方奚落一通，實在攢不出什麼動力支撐自己起身幹這虧本買賣，寧願先行放棄。

褚晏清原本要來求醫生上一針止痛，剛沾上摺疊床卻彷彿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泥沼，怎麼也提不起力氣給醫生打電話，只能一動不動地往下沉墜，任憑這見不著的泥沼控制軀體。泥沼接著往耳鼻喉中灌入，從喉間開始發緊，心臟和胃脘隨之揪起來，疼痛感在體內遊蕩著，找不著準確的位置。

久病自然成醫，他很快意識到是和焦慮如影隨形的神經疲勞症狀。若是發作極端些，他未來幾天會給自己找一處安全的封閉空間，爛在裡邊什麼都做不了，跟死一遭沒什麼區別。而像這樣耽誤時間又會造成新一輪的焦慮，他後續必須給自己瘋狂施壓來彌補進度。

褚晏清將自己儘可能地蜷起來，緩慢調整著呼吸頻率，起到聊勝於無的緩解作用。他最終還是沒給醫生打電話，止痛多半都刺激腸胃，大抵注射進去也是拆東牆補西牆，不如先在救護車裡躺一夜，等對方明早上班再說。

睏倦，但仍舊失眠。褚晏清開始統計自己混沌的心跳聲音，以此熬過格外漫長的夜晚。這時擱置在床邊的手機螢幕亮起了幽幽的熒光，褚晏清第一反應是又有催命鬼半夜來派工作，晾了片刻才拿起手機，原來是那匿名約（）炮軟體又冒出新的訊息提示，來自於“c”。

c：可以把你的定位重新開啟嗎？

褚晏清琢磨一番，料想程醒言開始猜測這賬號的真實身份了。

他尚不打算把這為程醒言量身定製的賬號犧牲出去，以免對方又像原先一樣其他平臺將他拉黑得徹底，好不容易見上面也總是冒火藥味，想正常聊兩句都別無他法。不過附近片場還留守著不少工作人員，光憑定位鎖定不了身份，他照做也無妨。

聊天框重新浮現03k。

c：還在片場守夜嘛，要不要見個面好了c：我現在腦子很亂，準備遛出劇組去喝一杯，你也一起來吧原來是找到了此軟體的正確用法，要把網聊物件發展到線下了。

褚晏清必須承認程醒言有將死人都氣活的本事。他上一刻鐘還自覺會窒息而死，這會竟從泥濘裡半爬上岸了，忍耐住開啟語音將對方大罵一遭的衝動，繼續陪對方演戲。

不許摸其他狗狗：我一喝就醉的哥哥，喝一點就要臉紅紅的那種，你能把我揹回來嗎[害羞]c：當然可以，實在不行你就喝可樂不許摸其他狗狗：那如果我長得很難看呢？你會嫌棄我嗎？[可憐][可憐]c：能有多難看？

不許摸其他狗狗：考了三年電影學院都過不了面試的程度，去整容醫院醫生都不敢接單的程度，不敢給你看照片怕你會心梗的程度c：……

c：有那麼誇張嗎？

褚晏清點到即止。他轉而切到劇組工作大群介面，告誡所有工作人員務必遵守片場秩序，一旦發現工作日私自離組的統統扣錢。釋出完這通頗有報復的快感，褚晏清滿意地熄滅了螢幕。——不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