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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就心軟了,柔聲道:“那莊子上可會很苦的。”
綠珠搖搖頭,就快哭出聲兒了:“小姐,綠珠什麼也不怕,就叫奴婢跟著去吧。”
顏心想著,莊上或許辛勞些,自己手裡也有些錢,可這府里人人都知道這綠珠是服侍自己的,自己這一走,綠珠還不被張氏和慕嫣柔,還有這府裡一眾狗仗人勢的欺負死?
當下就央告了老夫人派來的丁香,要帶著綠珠一起走,丁香與綠珠也無甚過節,再說這都是二小姐身邊伺候慣了的,想也沒想,就放了人。
直到主僕二人上了牛車,還有些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慕府對慕顏心的吝嗇,也超乎了她的想象——一輛牛車,堂堂慕府嫡出的二小姐,就這麼趁黑與幾個小包袱一路顛簸被攆去了莊上。
即便真正的慕顏心已經不在了,軀殼裡的只是穿越而來的莫然然,可是這種被輕視、被羞辱,仍舊叫她整個心都如墜冰窖。
“綠珠,你說張氏不待見我也就罷了,為何連老夫人都對我如此?再怎麼說,我身體裡流的還是慕家的血,是她兒子的親閨女啊。”顏心實在想不通,每次一想心口都微微痠疼,只能問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綠珠了。
由於沒有車棚子,顏心與綠珠等於露天坐在了牛車上,身上衣料雖比普通人家稍好,可這一路上也只是被人當作農戶的女眷罷了,大戶人家的小姐出門,哪個有晚上的,哪個不是帶著帷帽,躲在車裡的。
趕牛車的把顏心的話聽的清楚,想著這二小姐被府里人作踐的實在不像樣,沒等綠珠說話,就嘆口氣寬慰顏心:“二小姐,這府裡如今是張氏的啦,您要是還在府裡,不定還要被她生出多少事兒來。這出了府不見得是壞事,那莊子上的趙三夫妻是個踏實的,也沒那些個齷齪心思,起碼能安安穩穩過上幾年。”
顏心愣了愣,旋即淺笑,“大叔,這話莫要叫人聽著了。”
那漢子梗著脖子強道:“怕啥,又沒慕府的人跟著。”只是到底不插話了。
綠珠也覺得這漢子說的話有理,與顏心道:“小姐,既然出來了,就不要想從前那些了。咱們少爺又是個省事兒的,將來搏個功名在身,這日子也就熬出頭了。”
顏心笑了笑,沒再說話,心思飄了很遠。
莊子上只有趙三一家人看顧,土地不多也不是很肥沃,在慕家所有莊子裡不過中等偏下。趙三一家住在前院,圍了豬圈,養了十來只雞鴨,還有兩隻羊,另外一邊卻是養了二十來只兔子。
等著顏心下了車,那趕車的老漢則是掏出一隻癟癟的木盒,說是臨走時丁香姑娘交給的,老夫人叫二小姐留下。
顏心不明,開啟一瞧,卻是這處莊子的地契,以及趙三一家與綠珠的賣身契。
綠珠也猜不透自家小姐的心思了,瞧著她端詳那幾張薄紙好一會兒子,反而越發安靜。
“小姐……不該高興麼?”綠珠實在想不出慕顏心為什麼這麼安靜。
慕顏心淺淺一笑:“沒事,既然慕家把你們的賣身契都給了過來,想來是不想與我們有什麼瓜葛了,自然該高興的。”
那趕車的漢子沒承想,丁香給他的是這物事,憨憨笑了笑,因時辰太晚,回去恐葉門禁了,於是也就不拒趙三家的挽留,歇在了莊子裡。
趙三一家在這莊子上都過了七八年了,他們家原本是慕正澤兄妹生母胡氏的陪房,看管胡氏的嫁妝中的一處不錯莊子,只是胡氏病逝,張氏嫁進了慕家,這情形就不大好了。先是胡氏的莊子被張氏給奪了,再是把他們一家給攆到了這處。
這個小莊子挨著一處山,後邊還有一條河,風水倒是不錯,只可惜莊稼長得不好,加上這又是張氏的陪嫁,於是趙三家的,也只是得閒養些禽畜,不甚費心這位張夫人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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