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欺騙(第1/2 頁)
以往總存於心中的不祥預感凌駕於意識之上,恐懼造成片刻迷茫與呆滯。
也許是太過看重,自知不配,他早有會失去她的自覺,那時他最怕的就是她會因他受到牽連。
池晝最先懷疑的人是自己。
是自己這不祥的禍害,該死的孽種,害了她。
可他已經遠離她了,他為了不連累她逼自己和她分開,她哭得傷心,他傷透了她,怎麼還會出事?!
但這一切,都只是趙老爺子的一面之詞,沒有證據。
少年目如寒星,慌亂之色並沒在他身上停留多久。
趙老爺子知道池晝作何想法,池晝的冷靜最是令他欣賞,不被感情左右,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有利的判斷。
那是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摯愛,沒幾個人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應家的、薄家的,幾大家族鼎鼎有名的佼佼少年,尚且承受不住,一蹶不振,偏他的孫子可以!
趙老爺子自得不已,血液沸騰,彷彿看到了將來某天趙家騰躍至幾大家族之首的盛景!
雖然不排除池晝不見黃河心不死的可能。
趙老爺子其實很矛盾,他既期待池晝冷心冷肺,又渴望看到池晝歇斯底里,畢竟越在意,枷鎖收得越緊,越是能為他所用!
直升機越過重洋,趙老爺子親自帶池晝去了警局,找到陳警官,找到當時參與海上救援的隊伍。
現場的照片、殘骸……所有的證據都在告訴池晝,稚寧已經不在人世。
被趕出家門,被抹除身份,被心愛的未婚夫退婚,被連累迫害,死在了海里……
短短一個月,稚寧的遭遇遠超池晝的想象,支離破碎的殘破軀體因這訊息痛得厲害,以至於沒有再看第二遍的勇氣。
他僵坐在輪椅上,傷口崩裂,被血染透的繃帶一圈圈纏在身上,冷到浸骨。
發著怔,少年久久無法從死寂窒息中活過來,腦海裡猝不及防勾勒出許多畫面。
——她走投無路時他並不在,她遭遇危險的時候他也不在,她痛苦瀕死迫切需要有人救她時他還不在!
這和池晝想的完全不一樣,他被引去墓園那天,親眼見證了稚寧與她的未婚夫的感情,就算薄瑾屹會將她趕走,她的未婚夫也會護她周全。
他們的感情讓他豔羨嫉妒,剋制著插足的衝動,只想她能幸福!
可最終害死她的,居然是她最愛的男人!
鄭家、向家,昔日京城赫赫有名的家族,朝夕之間查無所存。
這足以引起轟動,可偏偏他們得罪的是應家、薄家,把控著輿論的頂級資本,而他們也確實死有餘辜。
這樣的結果,容不得池晝不信。
可趙振廷把稚寧的死訊告訴他是為了什麼?
也許那份記錄了稚寧死亡影片的關鍵證據刻意被隱瞞,池晝沒有看到,也許因為心臟處的某種若有似無的感應。
池晝沒有吼叫落淚,零星的疑點被他抓住,成了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有那麼短暫的一瞬,目視著池晝的理智,趙老爺子覺得池晝並沒有他預想的那麼珍愛稚寧。
可少年又是那樣脆弱。
胸前一大片猩紅,瘦得像是隻剩一把骨頭,空殼一樣,一碰就要碎。
滿身傲骨總也敲不斷的少年鮮少被逼成這樣,趙老爺子不覺得他可憐,只感到興奮,為著接下來的計劃躍躍欲試。
一刻也等不及。
離開警局,趙老爺子親自推著輪椅,主動切入話題,“你並不信薄家那丫頭死了。”
果不其然,池晝猛然按下了輪椅剎車。
化雪天要比下雪天冷得多,祖孫二人站在風中。
“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