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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半長不長的頭髮亂七八糟,還算乾淨的臉青一片紫一片,同時似乎還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兩隻腳丫光溜溜,襪子、鞋子都不見蹤影,走路還一瘸一拐,加上他又一路罵罵咧咧,也難怪路人個個篤定他是剛從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
他會變成這樣,怪誰呢?當然,簫和永遠不會怪他自己就是。
那個小王八蛋!最好別讓老子再看見他!從來沒有人能揍到他的臉。
簫和從小就是個極好面子的人。和人打架打得過就逞兇,打不過就跑,實在跑不掉也把自己的頭臉保護得滴水不漏,然後日後再連本帶利討回。
沒想到,那小子揍起人來根本六親不認。也不管他昨晚是不是管了他一頓飽飯,也不管他昨晚是不是和他有了那麼一點露水姻緣,拳拳都打到他肉上。
如果不是自己裝死,外加主動貢獻出自己的鞋子、襪子還有那個溫暖小窩,那小子大概還不肯放過他。害得他十一月底不得不赤著腳另外找地方窩身。
簫和並不為自己向敵人討饒、割地、賠款就感到可恥。他一向沒興趣做英雄,也向來都對不為五斗米折腰啦、留下丹青照汗青之類的言詞嗤之以鼻;相反,他一向崇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句話。
他是小人,徹徹底底的小人。
一個年齡才三十歲,沒有後臺沒有背景,只是大學畢業的男人,如果他是個君子,他就不會在他三十歲生日時,就已經有房有車,還有七位數的存款。
所以他會報復的,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而現在,他只需要一雙合腳的鞋,最好還有一雙厚厚的襪子。
摩托車的聲音由遠至近,在他身邊不遠處停下。
切!倒黴!
「你,站住!」
簫和皺起鼻子,雖然不太想,但還是不得不站住。流浪漢
「過來!」公式化的命令聲。
簫和低下頭,不情不願地靠過去。
「身分證有沒有?拿出來給我看看。」來人坐在摩托車上並沒有下來。
「……丟了。」
「丟了?你是哪裡人?家住哪裡?叫什麼名字?怎麼聯絡你家人?」來人連珠炮似地問。
「我錢包丟了,正準備回家,警察同志。」簫和低聲說。
「你正準備回家?」坐在白色摩托車上的警察聲音中充滿懷疑。
簫和點點頭,用手理理凌亂的頭髮,抬起頭。
「我昨晚和朋友出去喝酒,喝醉了。早上醒來發現錢包、皮帶、鞋子、襪子,凡是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
巡警上下打量著簫和,目光最後停留在他一看就是被毆打過的臉盤上。
「你臉怎麼回事?和誰打架了?」
簫和靦腆地笑,「我也不太記得了……我只記得我好像經過一家賓館的後門,然後看到一個年輕人向我走來,後面我就不太記得。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睡在賓館後門的垃圾堆裡。」
怪不得味道不太好。「你還記得是哪家賓館嗎?」
「呃……我記得好像是叫雙友大酒店,對!就是它。我和朋友就是在這家賓館對面的蒙古燒烤店吃的飯。後來他們去小食街了,我喝多了想回家睡覺,就一個人繞近路回去,結果……」
巡警逐漸排除了簫和是精神病患的可能性。一個說話條理分明而且對警察並不是很害怕的人,應該不大可能是精神病患才對。
簫和整整衣領低頭看看自己,又抬頭看看巡警,露出不好意思的訕笑。
「早知就不應該省那二十塊錢計程車費。」
巡警心中的疑慮看來被打消了不少,面色也顯得溫和許多。「你應該一醒過來就報警。晚上明知自己喝那麼多還敢走小路,你不是存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