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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敢威脅我。”我一跺腳。
“那咱們試試看好了,李大小姐!”千翼笑得豔若桃花,卻讓我渾身雞皮。
這傢伙果然是惡魔,我哀叫一聲,只能眼巴巴地望著他得意地離開。可惡!
直到夜晚來臨,還是不見路無翎的蹤影,心裡忽然覺得有些空蕩蕩的,連晚飯都沒吃多少就懶洋洋地回到了房裡。
隨手拿過桌上的一本書,百無聊賴地翻著,卻無意間在書頁中間發現一張摺疊起來的白箋,我好奇地展開一看,卻見上面寫著幾句詩:
“去秋三五月,今秋還照梁。
今春蘭蕙草,來春復吐芳。
悲哉人道異,一謝永銷亡。
屏筵空有設,帷席更施張。
游塵掩虛座,孤帳覆空床。
萬事無不盡,徒令存者傷!”
我反覆吟詠了幾遍,莫名地竟從心底湧上一股悲傷。他,為什麼會寫這樣悲傷的詩?
“萬事無不盡,徒令存者傷”,這,是一首悼亡詩啊!
我忽而聯想起日間他眼中那徹骨的悲傷,心中一顫,難道,今日是他某個親人的忌辰嗎?
夜裡,下起了大雨。聽著窗外的風聲雨聲,我不禁開始擔心起來,路無翎,為什麼還沒有回來?這樣大的風雨,他是被困在了某處嗎?
在胡思亂想中,我竟不知不覺地昏昏睡去。半夜,被一個驚雷驚醒,卻被床頭的一個人影嚇得寒毛直豎。“是誰!”還沒等我喊出聲來,那人竟直直往我身上倒來,滾燙的身軀將我壓了個結結實實。
“哇~~~~~”我一陣拳打腳踢,“色狼!滾開~~~~~”
一倒電光閃過,那張英俊而蒼白的臉映入我眼眶,心一顫,停止了所有的掙扎。路無翎?
卻見他雙目緊閉,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我伸手一探他的額頭,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好燙啊!他在發燒。
“路無翎!路無翎!”我搖搖他的身軀。卻見他只微微睜開眼睛望我一眼,爾後又險入了昏迷中。
我手慌腳亂、好不容易才把他那身溼轆轆的衣裳脫下來。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看見他那幾近全裸的身軀時我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耳根的滾燙,這傢伙身材還不是一般的好,全身上下沒有一塊贅肉,在體溫的刺激下,肌膚呈現著一種異樣的紅色,更加平添了幾份性感。
天啦!停!停!人家在生病啊!我在想些什麼東東啊!我用力拍了一下腦袋,臉上的滾燙幾乎已經快讓我也體溫上升了,連忙跑開,把屋子裡所有的被子都搬過來,把路無翎裹了個結結實實。
我望著窗外的瓢泊大雨發起了愁,怎麼辦,雨這麼大,又這麼晚了,沒法去叫人請大夫,可是,路無翎又燒得那麼厲害。忽然想起電視上常看見的古人退燒的方法,用熱毛巾覆頭,不知道管不管用?不管了,先用它一下再說。
幸好書院的開水房就在宿舍的旁邊,還有長長的走廊連著,不用冒雨就可以到了,我抱了個大盆,裝了滿滿一盆熱水,走得太急,不小心在門檻邊絆了一下,滾燙的熱水一下子潑了些出來在我手臂上,痛得我幾乎把一盆水都灑在了地上。TMD,古代的門檻沒事修那麼高幹嗎?
我可憐兮兮地邊吹著左手,邊用另外一隻手把毛巾放進熱水中去浸泡,小心地扭幹,敷在路無翎的頭上。
昏迷中的路無翎一直在不停地呼喚著什麼?我好奇地將耳朵貼近他的嘴,想聽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待聽清他不停呼喊的名字居然是“孃親”時,我不由楞住了,胸口微微一痛。
“孃親……別丟下我……孃親……不要離開我……”
聽著他反覆的囈語,望著他那痛苦蹙起的眉,我心頭忽然湧起一種自己也不清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