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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將提前準備好的傘遞過去,替他撐開了遮在頭頂,“六叔沒事吧?這雨來的突然,我娘讓我來接你。”
六叔一面解頭上斗笠一面感激,“一點雨能有啥事,你娘就是愛操心,不讓自己有一天鬆快日子。”他是個粗人,說話算不得好聽,但心地總是善的。
說完見徐盛半響沒動靜,扭頭見他愣愣出神,問道:“怎麼,嫌我說你娘了?”
徐盛回神,搖了搖頭笑道:“沒,就是想起了點事。”
這幾天發生的事給他太大沖擊,想來是過的太過安逸,竟然忘了幾年後的遭遇。記得是回了一次孃家,娘從那時開始染上的肺癆,又或許是在更久以前,不過這一回,徐盛暗下決定,斷不能重蹈覆轍。
他猶自思忖該如何做時,六叔已經從車上把東西提了下來,因著六叔家跟他家方向不同,是以只能就此道別,“給,這是今年鎮上新進的各樣線團,順帶給你買了兩塊豌豆糕,仔細著路上別淋溼了。雨大,快回去吧。”
徐盛點點頭,“六叔回去路上也小心。”
他立在遠處目送牛車遠去後,才轉了轉腳步,往另一條路走去。這條路要拐過一條狹隘的窄巷,並且繞了遠路,徐盛平常不會走這,不過今日卻不一樣。
轉過巷道,入目的是一道年久失修的木門,門板已經半塊脫落,搖搖欲墜地掛在門框上,隨著風起還傳來輕微的吱呀聲。
越走近這道門,他的腳步就越沉緩,放佛腳下有千斤重,心口不可抑制地劇烈跳動起來。
陳舊的木門就在眼前,他腳下卻像灌了鉛一樣,前塵往事在腦海一幕幕略過,二者交疊起來一時間竟讓人分辨不清真假。握著油紙傘的手泛起青筋,徐盛闔眼,立在原地久久動彈不得。
耳中轟鳴聲響起,他幾乎能透過厚重的雨幕和一道木板,聽見門後面小聲的啼哭。
終於不再猶豫,上前一步推開門,舉步而入。
*
這裡跟幾年後差別實在太大,由於常年無人居住,地板上泛起潮氣,桌椅家居都破舊不堪承重,到處都積著厚重的塵灰,角落地還張牙舞爪地結了幾張大蜘蛛網。
角落裡削瘦纖細的身影瑟瑟發抖,頭深深地埋在膝蓋裡,渾身*的,分明狼狽卻讓人覺得心疼不已。
她才十五,她沒有遇到孟寒,站在她面前的……是他。
徐盛感覺手指抑制不住地顫抖,他握了握拳,身前人兒似乎沒察覺他的到來,頭也沒抬。
屋裡連空氣都是潮溼的,能點著燭火已經十分不易,然而這一丁點光亮似乎沒太大作用。一燈如豆,被窗欞陰風吹的明暗交替,投影在牆上的影子似一張巨大的網,將角落那個小小人影整個覆蓋。
徐盛往前走了兩步,在她面前停住,斟酌許久,才緩緩開口。
“你……”
才說了一個字,她狠狠地打了個哆嗦,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連連躲到角落直到退無可退,連頭也不敢抬地說道:“不要抓我回去——”
徐盛頓了頓,他是知道她身世的,在許多年之後。
當初聽到時只讚歎她的勇氣和聰慧,卻不想其中背後藏了這樣艱澀,心口陡然被人緊緊揪住,只有自己知道多想將她抱在懷裡。
“我不抓你回去。”
許是他的聲音聽著太過和煦,石小滿靜了靜,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
面前的人高大健壯,有著硬朗的五官,眼神平和沉靜,只裡面似乎藏了許多東西,好似一汪深沉的潭水。
她雖然放鬆了下來,但卻仍舊警惕:“你,你是誰?”
窗欞關不嚴實,隨風撞擊在牆上發出聲響,陰冷的的風吹來,溼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更加冷了。石小滿又抱緊了一些,她千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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