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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家裡的幾個妹妹平日可都有上女學?”
奉元城內舉女學之風,大大小小約莫有十幾二十處,不少官宦世家的小娘子都會去女學讀書,也有世家認為女學不成體統只能是那些商賈富戶家的小娘子讀書的地方,要想找一處風氣好、先生也好的女學,虞聞是真的一頭霧水。
孫青陽答道:“上女學做什麼?我家那幾個妹妹從能張口說話開始,阿孃就從宮裡請了嬤嬤專門在旁教導,琴棋書畫和女紅,到現在樣樣都好。怎麼?十三娘在奉元城住下了,這是在給她找女學?”
孫家不光是世家,更是皇親國戚。孫青陽的祖母是郡主,生母是皇帝的親妹妹,就憑這層關係,要從宮裡請個把嬤嬤入府教養小娘子,對孫府來說都是十分容易的事。女學是什麼?孫青陽還真不清楚。
虞聞搖頭:“並非十三娘,而是我二嫂的嫡妹,六歲了,也該上女學了。”
孫青陽奇怪地看著他,好奇道:“你二嫂的嫡妹?怎的不是她阿爹阿孃去找女學?”
虞聞道:“你又忘了,她們姊妹倆三年前父母雙亡,相依為命,哪裡去找阿爹阿孃。你可還記得談主簿。”
孫青陽驚愕一下,睜大了眼:“就是三年多前,四明縣瘟疫爆發,那位不肯拋下全城百姓,帶病守城直到宮中御醫到達四明著手救人才倒下的談主簿?”
“世伯帶病堅守,不幸染上疫症,和伯母一起去了,最後只留下她們姊妹倆……”
虞聞邊走邊用低低的聲音說起從十二郎那裡直到的談家姊妹的事。
說完話,孫青陽一拍胸口:“紹仁,我知你與我說這些話,是信得過我們打小的交情,你放心,談二孃上女學的事就抱在我身上,最多三日,我就讓人把全奉元城最好的女學先生帶到你面前!”
虞聞知道這人說到做到,點點頭:“那就多謝你了。”
“你同我客氣什麼,真要謝,何時帶我去你家吃酒,你家大郎上回從外頭帶回來的酒真香,我想了很久了。”
“擇日不如撞日,散衙後便去。”
“好勒!”
琅軒院裡的氣氛本就比外頭的凝重一些,眼下似乎頭頂上的天都比剛才更沉了。阿芍抬頭盯著天,忍不住就嘟囔了兩句,阿琉聽到聲音瞪了她一眼:“說什麼呢,在背後議論主子,小心讓大夫人聽見了,撕爛你的嘴!”阿芍翻翻白眼,到底還是閉了嘴。
而屋裡,桑梓坐在繡繃前,一針一線,慢慢做著女紅,良久才抬起頭道:“二孃,你在不高興?”
桑榆繃著臉:“不是……”
“二孃,阿姊如今是虞家人了,有時候只能站在虞家的角度說話做事,你要體諒阿姊。”
桑榆一聽這話就想張嘴說幾句,但卻被桑梓堵了話頭:“你沒規矩,是阿姊的錯。這三年,阿姊光顧上做女紅補貼家用,加上這坡足,行動也不大方便,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你一手辦的,阿姊沒讓你像其他小娘子那樣長大,是阿姊的錯。”
“阿姊如果是想勸我去學規矩,我學就是了。”桑榆答得痛快,“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我現在是寄人籬下,自然萬事要矮別人一頭……”
“說什麼胡話?!”
“……”
一向柔柔弱弱說話的桑梓突然提高了嗓音,驚得屋外候著的侍娘都愣了愣,然後便又聽到屋子裡的動靜稍稍小了一些。
桑梓漲紅了臉,有些氣惱:“什麼寄人籬下,你如今這樣怎麼是寄人籬下了?這些胡話,休得再提!”
這是談桑梓第一次在她面前發脾氣,桑榆顯然也沒料到會因為“寄人籬下”這麼一個詞,惹得她動怒,當場就愣在了那裡。
桑梓剛想在說話,就聽得門外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緊接著穿著暗青色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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