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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宴設在花廳,其餘下人都安排在廚房裡。
虞聞到花廳時,就見著桑榆穿了件茜紅色的妝花褙子,髻上簪了白玉鑲金的髮釵,正與阿芍說著話,聽到聲音遂轉過身來。
“六哥。”桑榆笑笑。
虞聞深深看她,良久才彎了彎唇角,笑道:“聽人說,你白天讓阿芍買了城中近乎全部的棉被,分發給那些災民了?”
他笑得溫和,容貌清俊,加之又還未成親,也難怪會有那麼多夫人娘子上門藉著買胭脂的功夫,打探他的訊息。桑榆看著他微微有些出神,等到聽見咳嗽聲回過神來時,面前的男人已經微微別過臉去,露出透紅的耳朵。
冬至的小宴上,除了唱主角的餃子外,還有乳釀魚、仙人臠、湯浴繡丸、暖寒花釀驢蒸等等菜色。
二人本就不是鋪張浪費的人,瞧見這一桌的菜,對下人的好意顯得有些哭笑不得,便拉著阿芍、阿祁和五味也留下一併用膳。
在大邯,無酒不成宴。桑榆多少學了一些,酒量卻並不大好,因此當年到大都後,因正趕上青梅採摘的季節,便同阿芍一道釀了幾壇青梅酒,如此從樹下挖出來,還沒來得及開壇,便已經能聞到一股子酒香。
前段時間從皇城趕來取胭脂香粉的宦官,一併為桑榆帶來了一對白羽的芙蓉鳥,如今分別養在兩隻圓形籠子裡,聞著酒香竟在架子上不停地跳來跳去,嘀咕著鳴囀起來。
“宮裡給你送來的這對芙蓉鳥,竟還是酒鬼不成?”虞聞側頭看著那對蹦躂不停的鳥,笑了笑然後倒了兩小盞出來。
五味接過酒盞,小跑到籠子底下,踮起腳把籠子開啟一小些,然後把酒盞放了進去。
芙蓉鳥在架子上“撲稜稜”地扇了幾下翅膀,等手剛一伸回去,馬上跳到酒盞邊上,這隻喝了口,抬頭對著另一隻籠子裡的叫喚幾聲,那一隻咕嚕喝了幾口,然後仰起頭翹起尾羽,歡快地“唧唧”叫起來。
“還真的會喝。”雖然聽送鳥的宦官說起過,以為不過是玩笑話,結果親眼見到,桑榆到底還是忍不住驚歎,“也不知酒量如何,別喝醉了。”
“這種芙蓉鳥最為名貴,宮裡不遠萬里也要人給你送過來,只怕別有用心。”虞聞看著鳥籠裡上躥下跳的兩隻芙蓉鳥,微微蹙眉。
“無妨。”桑榆看著芙蓉鳥,淡淡笑了笑。
芙蓉鳥不像鸚哥八哥會學舌,不過是被人養著觀賞用的寵物罷了。桑榆不想去猜皇后究竟有什麼用心,宮鬥宅鬥都不是她的菜,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能打理好一句不錯了。
隔著籠子,兩隻芙蓉鳥一左一右唧唧鳴囀,五味怕它們喝醉了,吃飯的時候難免顯得有些沒認真,時不時就轉頭去看它們幾眼。
結果剛扒了口飯,轉頭去看鳥的時候,門外忽有白影晃過。五味吃了一驚,趕忙嚥下飯,叫道:“娘子!下雪了!”
第72章 憐薄命(七)
真的下雪了。
天氣變冷以來;這是第一場雪。
雪是不知何時開始下的。
風裡面隱隱傳來屋簷下的銀鈴聲;雪花從天際飄落,一朵一朵。西山的日頭已經落下;天空這個時候變得灰濛濛的。
桑榆站在花廳屋簷下,仰頭看著落下的雪,回頭指揮阿芍把這一桌的菜端去後院的水榭;五味自告奮勇跑去幫忙。
二人其實在花廳裡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這會兒做起事來手腳利索。不多會兒就在水榭裡擺上了兩架胡榻;中間放一張小几;上頭放了酒菜,更有紅泥小火爐在一旁溫著酒。
桑榆靠在榻上,輕輕啜了一口酒。在大都兩年,都沒下過這麼大的雪,她若有所思地望著枝頭的漸漸起來的積雪,忽然道:“六哥,明年的茶葉收成怕是會不大好。”
“怎麼說?”虞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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