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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呈報,又是減刑二年,了五年中能減刑六年的事實讓人不得不想起很多,會前我又專門瞭解了一下該犯的情況,他從來到監獄就沒參加過一天的勞動,雖說沒發生過什麼違紀現象,但這能算得上積極改造嗎?一個連勞動也不參加的人如此頻繁地大幅度的減刑其中有沒有什麼貓膩啊?”他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程副監獄長,說:“程副監獄長,你說呢?”他話中己有明顯的質問意味。
程副監獄長針鋒相對:“林副監獄長,話到了這個份上,不妨再說明白一點,劉遲善的減刑問題由我提議,這其中是有貓膩,但這不是我個人的貓膩,”他突然提高了聲音,“是咱們在座的所有人的貓膩,是中國當代監獄執行體制造成的貓膩,或者說是恥辱!”
林副監獄長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別轉頭去。
程副監獄長繼續說:“劉遲善的減刑問題大家都心照不宣,他的姐夫是省工商部門的主管領導,這一點大家眾所周知。作為主管產品銷售的監獄長我擔負著全監每年三千多萬套管件的銷售和資金回籠的任務,是直接和外界打交道也是惟一和外界打交道的監獄領導,雖說我身上穿著警服,但我不能也沒有能力去改變社會通行的商業應酬原則,免不了俗。市場經濟大潮中揹著產品老化滯銷的包袱,我不得不仰人鼻息。劉遲善的減刑是其當領導的姐夫壓下來的,我沒有收過他一分錢的好處,不但如此我還得經常登門給這位領導送禮。”他停頓了一下,表情非常沉痛,“監獄如果決定取消劉遲善的減刑我同意,真的很痛快地同意!但其後果我想是我們每個人都能預料得到而又承受不起的。林副監獄長說得好,這其中是有貓膩,但我認為這是監獄執行體制造成的,這就是我們一直把矯治改造罪犯當作第一要務的監獄,面對市場經濟不得不進行商業化執行的結果。商業化就得遵守市場的規律,市場是交易場所,交易向監獄內部延伸是必然的,要想杜絕除非國家喊了多年的全額保障全部到位,除非監獄完全的和監獄自辦的企業徹底分離……”
林副監獄長不禮貌地打斷他:“程副監獄長,今天不是監獄未來走向的研討會!”
齊建功看又要吵起來,介面道:“程監獄長的話讓人深思,但我想無論形勢怎樣發展監獄畢竟是以改造罪犯為目的的,我們要兼顧現實又要堅持真理,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監獄作為懲惡罰惡的最後堡壘它發揮的道德示範作用不是減弱了而是增強了,近年來各種不正之風開始向這座堡壘滲透,我們守護著的這座堡壘己不是堅不可催了!事實讓我們清醒,它有了裂縫甚至內部己有了蛀蟲。我有個提議,從我們黨組開始要進行一次大的自查自糾活動,各人各自講清問題,各位同志覺得怎麼樣?”
眾人對齊建功的突然提議有些意外,面面相覷。監獄長羅兆星說:“建功同志這個提議很好,很有必要,但不急在一時,應讓大家準備一下。我的意見是自查自糾的事往後放一放,咱們先開好這個減刑研究會,大家開了很長時間的會,該休息一會了,半小時以後再討論,大家的意思如何?”
無人反對,林副監獄長第一個起身離開,人們相繼離開會議室。
從會議室出來的羅兆星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看見獄政科長解方民等在那裡,他正無聊地翻看著一張報紙,見羅兆星進來,急忙起身:“羅監,這次研究很順利吧?這麼快就散了!”
羅兆星坐下來,品了一氣茶,才問:“你是當探馬來了吧?很順利!哼,我正想問問你們科室是怎麼回事?把問題往黨委一推了事,這還要你們這些職能科室幹什麼呀?”
解方民笑笑:“監獄長,科室的同志不也歸黨委領導嗎?下層解決不了的難題就得提交領導,這也是對領導同志的尊重嘛!”
羅兆星又哼了一聲:“照這樣個尊重法,黨委會得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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