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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耐心等到晚上,太子果然回來了,這次的事像是頗重要,一邊走,還一邊說話,說著什麼「五胡只來了四個……」「白羯人只怕在醞釀戰事,要等燕然回來才知道了。」
言君玉本來是半懂不懂的,等到聽到「白羯」兩個字,恍然大悟,他整天玩打仗遊戲,把胡族都用了個遍,其中羯族就是南北朝時的五胡之一,白羯據說是羯族的分支,也很驍勇善戰,善於打造鐵器。
他是很想插話的,但看他們說得頗認真,是在聊正事,只能等著。他從小父親就戍邊,偶爾回來一兩次,跟人談話,他也是這樣在旁邊乖乖等著,聽了不少東西,放進自己的打仗遊戲裡。
太子他們進來後,說了一會就不說了,言君玉聽得百爪撓心,見他們坐下喝茶,連忙琢磨怎麼開口。
他當小孩當了這麼多年,早有了心得。知道隨便插話,或者問得太急切,大人都不願意跟你聊正事,只會扔下一句「小孩子懂什麼」。只有問得恰到好處,要看似無心,又要勾起他們談話的慾望,這樣他們才會說出一點不適合小孩子聽的話出來。
他這個年紀,又是深宅大院的王侯子弟,竟然已經知道了邊關打仗屍橫遍野的情形,知道被砍下的手還能握著刀,跟他的機靈少不了關係。至於他父親因為跟才幾歲的兒子講這個,差點被言老夫人用柺杖打,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他正琢磨怎麼開口呢,那邊敖霽先找他了:「又去哪野了,我們出門都找不到你。」
言君玉暗自惋惜,沒有跟著他們出門,不然就不用現在套話了。雖然從諶文那知道了是哪個「橒」字,還是覺得有點虧。
「我去找諶文了,跟他請教書上的問題。」
「你別浪費人家時間,先把四書背了,諶文的文章都趕上容皓了……」
敖霽這邊在打擊言君玉,那邊容皓不樂意了:「是啊,你還不如練練武功,兩三天就能趕上敖霽了。」
容皓這人別的事上都笑眯眯,唯獨在學問上經不起別人看輕,那邊敖霽在武功上也是一樣,兩人頓時鬥起嘴來,互相稱呼「武夫」和「百無一用是書生」。
言君玉看他們鬥起來了,知道套話無望,不由得嘆一口氣,乾脆走到書桌前,替太子磨起墨來。
太子正寫著什麼,見他這樣,笑了:「還沒找到?」
「找到了。」言君玉想起這事,頓時得意起來,神采飛揚。
「我不信。」
「真的。」言君玉急了:「我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
言君玉看一眼還在爭吵的敖霽和容皓,悄悄湊到他耳邊:「你的名字是棵古樹,對不對?」
他並不知道這動作親暱得過了分,連蕭景衍自己都驚訝了一下,不過他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反而笑著回了他一句:「那你的名字是顆石頭嗎?」
「胡說,明明是玉。」言君玉還要爭辯,只聽到身後敖霽冷冷叫道:「言君玉。」
言君玉雖然在雲嵐面前誇海口,其實還是怕他的,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頓時就收斂了,蕭景衍看他乖巧得可憐,還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頭。
敖霽只能約束言君玉,對他不敢如何,面沉如水,乾脆站起來,一轉身出去了。眾人都正奇怪,他又提著一個箱子進來了。
「言君玉,過來。」
言君玉乖乖過去,以為他又要講道理,誰知道他開啟箱子,裡面竟然是一副山川河流和城池的沙盤,他一看地形就認了出來,是他最喜歡的長平之戰,旁邊扣著一堆小碗,裡面放著許多黑白棋子,還有他最想要的幾個泥人,關羽李靖秦瓊……
他喜出望外:「給我的嗎?」
敖霽早就知道他會驚喜,但是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