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為(第2/3 頁)
“隔牆——有耳?”
“隊正和卑職商討過後,知曉事情不妙,便兵分兩路。周隊正拿著大半的錢,大大方方地去更遠的軍府,說那兒也有他的熟人,卑職則領一小部分錢財,尋到……”趙肅咬了咬牙,才如實道,“尋到了最近的水匪,以錢財相誘,讓他們在附近遊曳。若發生什麼事,便以舉火為號,他們立刻會趕來。作為報酬,剩下的那些錢財,便,便是他們的了。”
說罷,他伏在地上,幾乎低到塵埃中去:“卑職自作主張,還望大郎君寬恕。”
週五和趙肅出身北衙軍,祖上有田,是官,秦恪尚有些不放在心中,何況是匪類呢?只是這等情景,也不知……秦恪剛想說什麼,秦琬卻問:“趙九郎,那些水匪可信麼?他們會不會見財起意,反過來打劫我們?”
秦恪一聽,也覺得在理,便望著趙肅,要他給個說法。趙肅知成敗在此一舉,忙道:“如今太平盛世,也不至真有匪類肖小橫行,這些水匪都是……”他含糊了一下,才說,“沒了田地,也沒個身份的精壯漢子,無奈之下,只得憑著一身水性,‘護送’商船,收點辛苦費。這些傢伙雖然很難講理,卻非常守義氣,答應的事情若不做到,那是要用漁網綁了,每個兄弟往他身上砍一刀,再活生生沉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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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說到這份上,秦恪也明白了——雖說大夏實行均田制,給不同身份的人制定了不同的永業田數目,只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一等良田改成二等田地,少交點賦稅,這已經是最普通不過的做法。還有一些人家,為了少交點賦稅,又或者為了躲避迫害,或自願或不自願地賣身到權貴人家,田產也一併獻上。至於最囂張的做法……直接將一整片區域百姓的戶籍全登出了,將這塊區域的田產悉數霸佔,百姓則淪為黑戶。
沒了戶籍,就沒辦法開出路引;沒了路引,若隨便跑出去,被人抓到,那就是流民,或被投入官府,或淪為奴婢。與被迫幫世家墾荒的日子相比,談不上哪個好,哪個壞。若是太平盛世也就罷了,若世道有些不穩,這些人最容易生出是非,甚至於揭竿而起。前朝看似鐵通一般的江山,世家瞧著牢不可破的統治,不就是被這些流民給捅破缺口的麼?
比起所謂的“義氣”,秦恪更相信財帛動人心。不過他也明白,天下還算太平,這些水匪也不敢胡來,明著與官府作對。說不定還得孝敬地方駐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我一條生路,我也少不了你這份利。
對秦恪來說,官匪勾結反倒是好事,有軍隊的約束,水匪再猖狂也不敢越過線去。至於那些錢財,莫說幾百貫,就是幾千貫,幾萬貫,只要能保得住命,怎麼花都行。故他有些煩躁地點了點頭,說:“你說好便好吧!這事你沒錯,週五也沒錯,曾校尉……罷了,不提,你且起來,地上涼。”說罷,他乾咳一聲,望向程方,轉移話題,“查出訊息來源了麼?”
按道理說,秦恪都被氣得差點暈了,程方本不該火上澆油。只可惜,救程方性命的人姓沈;讓他吃飽穿暖娶上媳婦的人姓沈;教導他事理,給予他權利,又將他放為良籍的人仍舊姓沈。若要程方在代王和王妃中做個決斷,毋庸置疑,他定會選擇對沈曼好的事情。故他踟躕了一下,才很是小心謹慎地說:“此事全怪屬下做事不周,請人去李家說媒的時候,聽著有個姓周的媒婆十里八鄉都極有名氣,卻沒想到她會那般小氣。”
“李家?哪個李家?”秦恪愣了一下,想到“說媒”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硯香的家裡。
三姑六婆的事情,秦恪素來不愛聽,他皺了皺眉,不悅道:“究竟怎麼一回事?”
程方覷著他的神色,斟酌言辭:“周媒婆聽見是您要納妾,激動得快暈過去,直說若此事成了,她可就沾了貴人的貴氣。她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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