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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李裕忽然招了兩個樂伎回府來,她與李裕大吵一架,狠抽了李裕兩鞭子,一怒之下回了孃家胡府。眼前她突然回王府來,兩個婢女唬得魂不附體,自知有罪,低頭俯首縮在一旁不敢動。
但胡海瀾卻只睥著兩個婢子冷笑,既不動手,也不再說話,眸光閃動不知在想什麼。她身後跟的僕子奴婢們也各個垂著頭,默不作聲。
正此時,卻有人聲響起:“你們兩個怎麼,又惹娘子生氣?”
胡海瀾抬眼,見一道人影晃上前來,錦袍深靴,玉冠堂堂,自是魏王李裕。
那小蓮子見大王來問話,正想應嘴求援,被荷花一把拽住,話到唇邊又咽了下去。
只見李裕上前來,攬住胡海瀾,笑道:“我還正準備去接你,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哦,原來大王是不想我自己回來的。”胡海瀾白李裕一眼,冷道,“我再不回來,怕是這府上的婢子們都要不記得主母了。大王既然來了,可好做個評判,有人告我虐殺你的寵姬。大王若也覺得我是個悍婦,不如便即立一紙休書,發放我還家罷了。”
聞言,李裕眼神驟然冷冽。“來啊,”他冷聲令道,“將這兩個賤婢拿下,各杖五十,教伢婆來領走。”
此話一發,兩個侍婢登時魂飛魄散哭喊告饒起來。李裕只不心軟。
眼見兩個小婢被拖下去,胡海瀾一驚非小。“你這是做什麼?”她怪道,“這樣兩個弱不經風的小丫頭,杖五十非打死不可。”
李裕忽而一笑,攬著胡海瀾的腰將她往堂內拉,邊走邊柔聲道:“阿棠,你莫要再生氣了,你若再不開心,我便將這滿府的婢子都打發了,一概換成僕子,可好?”
胡海瀾本還冷著臉,聽他如此說,“噗嗤”笑出聲來:“我只怕到時,裡坊街頭都要傳大王有那分桃斷袖的癖好。”
李裕不以為意,樂道:“那便將僕子也打發了,我來替娘子勻墨描眉。”
胡海瀾大悅,笑道:“洗馬、掃院你大王也幹麼?”
李裕笑道:“滿府上就只餘你我二人了,還洗馬掃院做什麼,只呆在屋裡不出來罷了。”
二人親暱說笑,回了內堂。李裕湊近胡海瀾耳鬢闔目深吸一口氣,“你也狠得下心,這麼久不回來。我去找你,胡公連門都不讓我進。”他手沿著海瀾腰線輕揉,嘆道:“你再不回來,我只好乘夜去翻胡公府上的院牆了。”
“哎,你搞得什麼,大白日的……”覺著李裕一雙手在自己身上亂忙,胡海瀾擰眉斥了一聲,卻是臉先紅了。
“這許久了,我可是連手都沒摸到一下呢。”李裕橫豎擺出一幅耍賴模樣就要糾纏。
兩人倒在榻上耳鬢廝磨了一會兒,李裕還嫌不足,又去扯海瀾腰帶。胡海瀾雙頰緋紅,忙推開他,整了整鬢髮,道:“行了,我還有正事兒同你講。”
“什麼正事急火成這樣?”李裕依舊賴在海瀾身上不起。
“你的十二妹夫,那新走馬的吏部侍郎,你要不要聽?”胡海瀾略略挑眉。
李裕聞聲一頓,放了手,問道:“白善博?他怎麼了?”
“怎麼?”胡海瀾道,“你就不覺得奇怪?他在皖州好好的,做什麼突然回神都來?回來也就罷了,莫說升遷,就連平遷也談不上了。甘心來吏部做個侍郎,受人差遣。你道旁人都怎麼傳?都說他怕是犯上了什麼才給召回來避著。”
李裕託著下巴聽得饒有興致,問道:“胡公怎麼個說法?他不是入了你阿爺手下了?”
胡海瀾一面理著被李裕弄亂的長髮,一面應道:“我阿爺可說了,這白氏子不是個好相與的後生,心思深著呢。”
“哦?他做了什麼?”李裕微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