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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還是讓司機載她去商場,鄭重挑了件禮物,順路買了捧玫瑰,再去花枝巷。
拐上六樓,看到他家門前站著個穿工裝的男人在敲門,敲了好久沒人應。
明斕走過去:「你是?」
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收電費的,你是誰?」
「我是這家人的朋友。」
「朋友啊,那你知不知道這家人到底怎麼回事,電話不接,門也不開,再不交電費就要停電了。」
這片是老城區,沒有接入線上繳納水電費,一般是轉人上門收取。
「他可能不在家,明天再來吧。」
「都大年三十了,明天公司都放假了,再說他明明就在家,是故意不開門的。」男人篤定說。
看她不信,他嘟囔著摁出一段號碼,把手機往她眼前一送:「你聽。」
電話響了幾聲,緊接著一段鈴聲從緊閉著的房門縫隙飄出來,隔了幾秒鐘被結束通話,鈴聲戛然而止。
明斕:「……」
「看吧,掛了。」男人擰著眉的收起手機:「沒見過這種人,幾十塊錢的電費都不按時交。」
「多少錢,我先給替他交上,回頭我問問他怎麼回事吧。」
男人撇撇嘴上下打量她:「也行,到時候錢要不回來不賴我啊。」
「不會。」
男人離開後,明斕走過去敲了兩下門,房門根本就沒鎖,「啪嗒」一聲從裡面開啟,冷風呼啦啦從裡往外倒灌。
明斕抬胳膊擋住眼睛,沖裡面喊了句,「許墨白,你在幹什麼?」
沒有回聲。
明斕咬了咬牙,頂著寒風推開門,客廳裡的窗子敞開著,窗簾被颳得亂飛,桌椅倒斜,啤酒瓶歪倒一地,滿屋子狼藉,彰顯著主人的煩躁。
「許墨白……」明斕四處掃了一眼,陽臺和客廳都沒有看到人。
她摸出手機給他打了通電話,循著鈴聲找到了亮屏的手機,被扔在暗木茶几下面,磕碎了角,屏裂了。
明斕撿起手機,心裡的不安情緒被放大,不會是家裡進賊了吧。
「許墨白,妹妹,你們在家嗎?」明斕喊了聲。
大冬天,室內的溫度竟比外面還要冷,明斕有點受不住,搓了搓胳膊,往臥室走。
「你在房間裡面嗎?不說話,我要進去了……」
手指握上門把手,剛拉開一條縫,抬頭,對上一張臉色慘白的臉。
臥室很暗,透不出一絲光,許墨白身上的菸酒味很重,臉上疲態明顯,整個人陰沉的像要與黑暗融為一體。
明斕看到他,同一時間鬆了口氣,還好不是進賊了,同時火氣也上來了:「你怎麼回事,在家怎麼不接電話,也不開門,不知道別人很擔心你啊。」
許墨白盯著她,又不像是在看她,只是望著眼前的虛空,眼睛空洞地令人心慌。
「喂,許墨白?」
他穿的很單薄,一件黑色長袖家居服,室內溫度直逼零下,冷風颼颼,他身上冷的像結了一層冰,單純靠近都能感到寒氣。
他難道都不會冷,大冬天開什麼窗子。
「家裡是怎麼了,怎麼亂成這樣?」
許墨白眼皮動了下,垂下眸,啞聲說:「沒事,你怎麼來了?」
明斕說:「我這不是過來給你送生日禮物嘛。」
室內暗沉沉,許墨白的五官被陰影覆蓋,半明半滅,他看著她懷裡的禮盒,眼睛沒有絲毫生氣和驚喜,冰涼地像是看一個死物。
以為他還在生氣,明斕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我不是故意忘記你的生日的,我那天有事耽誤了,今天來給你補上好不好?」
許墨白低著頭,氣息奄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