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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還好,褻衣丟棄的位置正好是進來的人的視覺死角,於是斜了嬴政一眼,埋怨他在條案邊就將自己的褻衣扯下,還亂丟,可嬴政背對著她並沒看到她發窘且嗔怪的表情。
“政,我回寢殿為你換一件王袍吧。”她對著那道冷戾陰沉的背影問了一聲,沒聽到他的答覆,知道他該是同意了,便急急返回了寢殿裡。
雲若曦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找了件褻衣穿上,然後將自己穿戴整齊後,為嬴政拿了件玄色的王袍,這才折身回了御書房。
此時嬴政已經坐到了條案後,繼續的翻閱著這幾日前方的戰報,而那捲太史記載的竹簡他用右手牢牢地握在手裡。
雲若曦走到了他的身後,雙臂輕環住他的肩膀:“政,先將袍服換下罷。”
他:“嗯”了一聲後,站了起來,雲若曦拉著他的手走到長椅旁,這才解開他的繫帶,為他換下了那件有很多皺摺的袍服。
雲若曦為他整理著衣襟時,很埋怨的在他胸前輕輕捶了幾下:“政,今日你幾乎害死我了。”
“寡人又如何害你了?”他低頭吻上了她光潔柔美的額頭。
“你將我的……。。你將我的……。。”她有些說不出口,一時沒了下文。
嬴政只是看著她發紅的臉。
“你為何將我的衣物,呃,丟棄在這條案邊,這若讓人看見,那我……。。”她繼續捶他。
嬴政任由她捶打著,這才記起方才似乎是將她的褻衣扯落在了那裡。
“曦兒,寡人一時將此事忘了。”他的臉忽然的有些發紅。
雲若曦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將手放在他的肩上,嘴張得老大,很是驚訝的看著他,這可是第一次見他臉紅耶,認識他以來,貌似他從沒臉紅過。
“為何張大嘴看著寡人發呆?”嬴政攬住了她的腰。
這事當然不能說破了,雲若曦只是一笑帶過:“若曦只是奇怪,我打了你,你非但不怪我,還承認自己忘了。”
“你捶過寡人幾次,哪次寡人責怪過你?時辰差不多了,跟寡人出去。”嬴政說完便牽了她的手,一道出了御書房。
雲若曦吐吐舌頭,跟著他去到了寢宮前的丹墀上。
此時,明月高懸,繁星萬點,在夜幕下的丹墀上,小老頭的四周已經圍上了一圈點燃的油燈,他那乾癟的身軀盤坐在一圈躍動著的火苗中間,顯得很是詭譎。
只見他手中還拿著一些物件,雲若曦看得不太清楚,只猜測著可能是龜板之類占卜用的道具罷了。
小老頭閉著眼睛,口中也不知是念些什麼咒語,手還在那貌似龜板的東東上刻畫著,這讓雲若曦很是佩服,覺得這閉著眼睛都能刻,沒有二下子真功夫是弄不出來的。
她的手一直被嬴政握著,人便也順勢很舒服的靠到嬴政身上,反正此時也沒人注意到她,內侍和值守宮女的目光都在盯著小老頭。
小老頭終於占卜完畢了,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法子,只見他用二隻袍袖一揮,一時間,所有還在亮著的油燈便逐一漸漸地熄滅了,看得雲若曦渾身發冷,開始起雞皮疙瘩,實在太詭譎了。
此時,值守的宮女們立即點了燈籠來,將丹墀臺照的輝煌通明。
嬴政緩緩地開口:“可有結果?”
小老頭跨出了油燈圈,伏地叩首道:“微臣已卜得結果,微臣不敢言。”
“寡人恕你無罪,回御書房回話。”嬴政臉部的線條繃得更緊,拉了雲若曦就大步往御書房走去。
坐下後,他才讓內侍總領將一切值守之人都退下,讓雲若曦守到了門口。
只聽小老頭回稟道:“大王,微臣卜得彗星在西,於我國戰事不利,實為大凶之兆。”
嬴政的身體往前傾了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