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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若曦一把拉住了嬴政的袍袖,很是關心的開口:“政,你心裡在想些什麼?為何如此憂傷?”
“寡人何曾憂傷?”嬴政鳳目中一瞬間便沒了剛才的那抹傷痛。
雲若曦將腦袋依靠在坐在榻上的嬴政的肩頭,用自己的一雙小手緊緊的握住嬴政的那雙大手:“政,何須在我面前掩飾,我們不是一體的嗎?你是我的夫君,你的痛便也是我的痛。”
見嬴政不答話,雲若曦悠悠的繼續道:“你是怕我提起成蟜來傷心吧?”
見雲若曦說破了自己的心事,嬴政也就不再掩飾自己的心情了,只是用很低沉的嗓音對著她開口:“曦兒,你還會原諒寡人嗎?”
“此話怎講?我為何不會原諒你?”雲若曦看著他一頭的霧水。
嬴政閉了閉眼睛,很是沉痛的道:“寡人雖是心知王弟是無辜的,還是將他曝屍於屯留的城門上。”
雲若曦不相信的睜大了眼睛:“政,成蟜不是被鬼谷子將他的屍體帶走了嗎?你為何會說他被你掛在城門上?”
嬴政的一隻手從雲若曦的手中滑脫出來,只是將手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半天才開口道:“王弟畢竟是帶領著叛軍投靠了趙國,他是寡人的王弟,雖是那篇檄文並非出自王弟隻手,但卻蓋著長安君的印,世人便皆認定了是王弟在造反,寡人為了大秦的尊嚴,便不得不做出如此舉動。”
雲若曦反應過來:“你是說,你找了個貌似的人掛到了城牆上?”
嬴政點點頭:“沒錯,寡人也是出於無奈。”說著嬴政自懷中拿出了那封火漆已經拆開的信件來:“這是寡人自曦兒懷裡找到的,王弟負責往返駐地和秦國運送糧草的輜糧軍遭到趙軍伏擊,糧草被一把火燒了乾淨。十萬軍隊每日消耗的數量甚為可觀,這便是他手書給寡人的第五封求援信。”
“那你為何不發糧草給他,他和我說就連戰馬都被他們殺來吃了,他本人也變得骨瘦如材,為了十萬大軍的性命,這才投靠趙國的。”雲若曦很是不滿嬴政不發放糧草的舉動。
“這是寡人見到的第一封信,寡人猜到前面的數封信件都被人扣了,不讓寡人看到,這才逼迫著王弟投降的。”嬴政氣憤得手都有些發抖。
原來成蟜發給嬴政的數封求援信件都石沉大海,他們沒有得到糧草上路的任何訊息,軍心便不穩了。
成蟜手下將領大多認為呂不韋擅權謀私,剋扣糧草,意欲不利於大軍。儘管成蟜試圖安慰軍心,並表明嬴政一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卻仍是被以嬴和為首的一干將當面領嗤之以鼻。 “大王的身世尚未水落石出,長安君怎可確定他定會力保我等?”
最後這一封信是成蟜的親信冒死殺出重圍才算是交到雲若曦手中的,不然還會被贏和等人扣下,以便逼迫成蟜投降再反攻咸陽。
“那、那些屯留的將士和百姓呢?你是如何處置他們的?”雲若曦知道嬴政身為大王也是身不由己,特別是在對待成蟜的問題上,便想岔開話題。
“寡人將那些叛軍全數殺了,只逃脫了樊於期,屯留的百姓也發配了,曦兒你認為寡人是否是過激了?”嬴政的聲音中,有著一抹淡如輕煙的傷痛,雖然輕,卻像潮水一般向雲若曦襲來,幾乎要將雲若曦完全淹沒進他的痛苦裡。
定定的看著嬴政那一雙如深獄寒潭般的漆黑眸子,雲若曦知道這確實是按照歷史的記載發生了,自己該如何開口呢?
“若曦不知對錯,但凡是政你認定了的事,想來是不會錯的太遠,若曦只知道要想改變一個人頭腦當中既定的想法是十分艱難的事,那些作亂的叛軍,已經都聽進了樊於期的謠言,若留下他們,這叛亂的種子便會繼續埋伏在我大秦軍中,說不定哪天還會死灰復燃。”雲若曦這麼安慰著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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