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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巖笑道:「當然。」
賀宣在北城停留了一週就回江州了,交流會結束後的第二天他來到成巖的工作室,帶著那幾個同行的紋身師朋友。
成巖向他提及了自己準備在身上留個紋身的事。
賀宣從很久以前就知道成巖不喜歡在自己身上紋東西,聽到成巖的這個決定,也沒有表現得多麼意外,只道:「想好了就好。」
「打算紋什麼?」賀宣問他。
成巖說是江暮平寫的字。
賀宣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又問:「自己紋?」
成巖搖頭,這一次他打算讓朱宇給他紋。
「我徒弟。」
賀宣想了想,還是想給成巖提個醒:「紋身這種東西,紋了就是要跟一輩子的,就算將來後悔了,去洗掉,也還是會一直跟著你,成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賀宣雖然自己有個挺拉風的花臂,但他年輕時的觀念就跟成巖不一樣,那時他對紋身的理解非常簡單純粹,就是單純覺得美觀、藝術,所以年少時在身上留下了不少紋身。
但成巖一直都把紋身背後涵蓋的意義看得更加重要,紋身對他而言並不是一種美的裝飾,更類似於一段故事的演繹。
成巖淡淡地笑了下:「不明白這個道理我就不會特意去弄個紋身了。因為想帶去來生,所以希望不只是跟一輩子。」
賀宣明白成巖的決心了,他微微點了點頭。
「寫的什麼字?」賀宣問成巖,「給我看看。」
交流會那天,江暮平回家就把字寫好了,成巖把那幅字帶到了工作室,放在展覽櫃裡珍藏著。
成巖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卷宣紙,遞給賀宣。
賀宣開啟,細細端詳一番。是介於行書和草書之間的字型,筆觸蒼勁肆意,很溫柔的五個字,卻透著一股狂氣。
江暮平這一手字,確實漂亮。
「這字是好看,就是字型偏大,太大了紋在身上顯得俗氣。」賀宣把紙重新捲了起來,還給成巖,提出建議:「你得重新臨一幅小的。」
成巖笑了:「我哪能臨出這個水平啊,我是打算掃描到電腦裡,把圖縮小,再列印出來。」
「這樣也行。」
給成巖紋紋身的那天,朱宇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和緊張。幫成巖紋完後,口罩都濕了,臉上被口罩邊沿勒出一條明顯的紅印子。
好在成品的完成度非常高。
朱宇給成巖塗上紋身膏,包上保鮮膜,渾身上下緊繃的肌肉終於放鬆了下來。他抽了幾張紙擦了擦額頭的汗,毛毛在一旁忍不住笑:「你這是給人紋身,還是給人做手術啊?看你這汗流的。」
朱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沒紋過幾次書法紋身,這一次又是幫老師紋的,我這緊張程度跟給人做手術也差不多了。」
成巖坐起了身,毛毛幫他穿上衣服,囑咐道:「老師,你今天晚上睡覺可當心著點,儘量別平躺。」
江暮平今天下班有點晚,在學校吃了工作餐。他進屋的時候,發現只有洗手間的燈亮著。
江暮平走到洗手間門口敲了敲門:「阿巖?」
「嗯,在呢。」成巖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聲音很輕,聽上去還有些發顫。
江暮平推開門,發現成巖沒穿衣服,擰著上半身,正在照鏡子。
成巖扭頭看了江暮平一眼,江暮平看到他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
江暮平視線下移,注意到了成巖後腰上的紋身。一排行草小字,線條邊緣有些紅腫,還往外滲透著組織液。
成巖不扛疼,這會嘴唇都沒什麼血色,臉色也有些蒼白。
紋的時候還好,把保鮮膜揭了之後,那種絲絲落落的刺痛感就明顯泛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