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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弟,跟你同齡。」
成巖問了個很現實的問題:「他是做什麼的?」
「學校裡教書的。」
成巖搖搖頭,他高中都沒畢業,不是什麼有文化的人,不合適。他說:「不太適合。」
「什麼原因?」
「或許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李思知笑了:「你怎麼年紀輕輕思想這麼保守,你以為他是那種之乎者也的老學究?還是polo衫禿頭大叔?」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叫江暮平。」李思知鄭重道,「很帥,也很優秀。」
江暮平一進院就聞到了濃鬱的飯菜香,院子裡放著一張石桌,桌上擺滿了菜餚,保姆阿姨端著剛燉好的魚湯從廚房間裡走了出來。
「先生回來了?」
江暮平在大學裡教書,是教授,保姆阿姨年紀大,思想傳統,喜歡按照舊時代對老師的尊稱稱呼他為「先生」。
「蔡姨。」江暮平打了聲招呼。
「哎,快去屋裡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今天這麼多菜?」江暮平掃了一眼餐桌。
江暮平的父母住在一間四合院裡,江暮平走進正房,江母坐在沙發上看圖紙,說:「思知今天也過來,說是紋了個紋身,要給我們看看。」
「紋身?」江暮平拎起茶几上的茶壺倒了杯水。
「她向來想起一出是一出,說是熟人給紋的,特別好看。」
江暮平無聲地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李思知一來就把披在身上的白紗披肩脫掉了,她穿了件半露背的連衣裙,脫下披肩能看到一半的紋身,紋身處還貼著保鮮膜,線條周圍紅紅的,沿邊有些腫,看著滲人。
「怎麼樣?姨媽,姨夫?」
江母江父一把年紀,不懂年輕人的審美,道不出個所以然來,江父只是撿重點的問:「你紋這個疼不疼。」
「還行。」李思知把披肩拉了上去,「紋身師傅技術好。」
李思知的父母在她兒時就出車禍去世了,她的母親是江暮平母親的妹妹,她自小由江暮平的父母撫養長大。江父江母向來溫良開明,從不左右晚輩的決定,都道「思知覺得好就好」。
江暮平無聲地用餐,一點聲響也沒有,雖然他平時吃飯就是這個狀態,今日李思知卻有心放大他的存在感。
「暮平。」李思知喊他。
江暮平抬起頭來。
「怎麼不說話呢,評價一下我的紋身。」
江暮平把嘴裡的飯嚥下去才開口:「紋的是隻虎鯨?」
「你看出來了?」李思知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江暮平夾了一筷菜,「看著像,我挺喜歡虎鯨的。」
「我也喜歡。」
虎鯨是李思知給成巖提的主要元素,除此之外她還提了很多瑣碎的要求,成巖最終設計出來的其實是一副形和意都很朦朧的畫作。
「有什麼寓意嗎?」江暮平頗識時務地問了一句,其實他沒那麼想知道,就是難得看到李思知勁頭這麼足,覺得很有意思,不想敗了她的興致。
「有自由,有力量。」
江父點頭道:「這個寓意好。」
李思知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江暮平:「你感興趣也可以去。」
江暮平垂眸瞥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十分恪守師道,一本正經地說:「老師不能紋身。」
李思知張嘴就道:「紋屁股上誰看得到你噢。」
江母端著飯碗嗆了一聲,笑罵:「說什麼呢。」
江暮平嘴角帶著點淡淡的笑意,把名片推了回去:「等我哪天不教書了,可以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