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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家準備擊掌恭賀時,卻聽得來自戲臺那邊一聲清脆的叫喊:“小女子不服”
順著發聲的地方看去,眾人的眼神彙集之處,竟是一直站在戲伶中毫不起眼的唐箏在開口說話。
皇帝略微皺眉,正要開口,卻被花子妤央求的眼神所絆住,只好勉強道:“你是誰?為何竟敢質疑朕的決定?”
“小女子唐箏,只是花家班的一個普通戲伶。”唐箏臉色有些泛白,顯然此時心情異常激動。
只見她挪著步子來到前方金盞兒所立之處,朝著皇帝的方向一下子跪了下去:“皇上容稟,小女子覺得‘大青衣’賜給花子妤,有所偏頗不實”
“哪裡偏頗,何處不實啊,你且說來聽聽。”皇帝耐著性子,語氣已經有了淡淡的不悅。
可沒想到唐箏竟顫抖著仍舊開了口:“歷來,‘大青衣’都是頒給正旦的戲伶。若論先前的獻演,花子妤的確堪為驚豔。但她從頭到尾卻連一句唱詞也沒有,根本就不算是一個真正的青衣旦。所以,小女子覺得,無論唱功還是扮相,無論經驗還是資質,本朝都只有金盞兒一人才堪配‘大青衣’的桂冠”
“哦。。。。。。”聽到這兒,皇帝看向了一直都一言不發的金盞兒:“你覺得唐箏所言是否正確?”
金盞兒的表情有些無奈,她本已放棄了一切爭勝之心,因為輸給花子妤她是心服口服。可偏偏皇帝這樣一問,自己卻不能不遵循本心來回答:“從前朝開始,大青衣的確是一直頒給演青衣旦的戲伶。子妤雖然也是青衣旦,可今日演出並未開口也是事實。但‘大青衣’的賜封全賴皇上的喜好,若皇上覺得誰能勝任,那便賜封與誰,作為戲伶,本無權利干涉的。”
被金盞兒一席話說的有些氣悶,皇帝哪裡聽不出來其中的玄機:“罷了,若是朕堅持,豈不是讓天下人都認為朕是在偏頗自己的喜好不如就找一個可以有絕對發言權的人來品評。。。。。。唐虞何在?”
唐虞聽見皇帝召喚,便渡步從後臺的位置出來,鞠身福禮道:“微臣在此。”
“唐虞,這出戏是你一手安排。剛才唐箏所言,你覺得如何啊?到底花子妤這個‘大青衣’的封號是不是實至名歸?”
皇帝眼底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神采,看得子妤心頭一凜,便知曉了他為何要召唐虞出來。對於這個“準女婿”,皇帝要親自測過才放心吧。可這個問題一丟擲來,子妤就敏銳地嗅到了“陷阱”兩個字。
無論唐虞回答“是”還是“否”,對於皇帝而言都是錯誤的。因為他和自己的關係特殊,若他回答的“是”,則未免有偏幫的嫌疑,顯得小性兒了。若是回答“否”,那就更加不對了。在一個父親眼裡,如果女婿連女兒都不幫的話,豈不更沒資格來取自己的女兒?
想到這兒,子妤忍不住回頭向唐虞望去。
身著靛藍常服的唐虞立在金盞兒身邊,面如冠玉,身姿如松,一下子就讓人將視線都聚在了他的身上,絲毫不輸旁邊兩個盛裝打扮的戲伶。
見他神色如常,沒有絲毫半點的情緒波動,子妤不知為何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唐虞不是常人,他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冷靜和智慧。既然他能夠如此淡然以對,相信應該已經有了答案吧。
“回皇上,臣以為,‘大青衣’以前固然是隻賜封正旦青衣的,可天下戲伶又豈止是一個行當。除了青衣旦,花旦,武生,小生,甚至老生和丑角都不乏驚豔才絕之輩。而朝廷之冊封‘大青衣’未免顯得有些不足。”
唐虞不疾不徐,一字一句,顯得相當鎮靜:“今日,花子妤以一場完美無缺的舞蹈獲得皇上青眼,就證明了世上並非只有青衣旦才能問鼎戲伶中的最高榮譽。只要有真本事,誰都能成為萬中無一的傾世名伶言盡於此,還是由皇上親自定奪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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