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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蹴鞠比賽過程中,其實還有一幫人比蹴鞠選手更忙。他們就是我父親專門安排在前臺的筆桿子們和畫師們。
蹴鞠比賽剛一結束,那些人就站了起來。他們有的寫詩,四言、五言、七言都有;有的寫賦。連我父親自己都寫了一首詩。他們一首首地吟誦著,讚美著太子蹴鞠的英姿,不凡的儀表,恢宏的氣度,總之是天縱奇才、未來英主。有這樣的人做儲君,實在是神明之佑,社稷之福。
畫師們則當眾展示他們的畫,畫中的太子英偉不凡,一看就有人主之像。
正喧嚷著,僕人匆匆跑過來通報:齊王和王妃已經到大門口了。
我心跳加速。我也想過他們可能會回來,但又覺得不大可能。總共只有一天的時間,難道賈荃不該好好陪陪她母親嗎?既做了王妃,以後再想隨便出來就難了。
不過她來也是應該的,畢竟,這裡有她的父親,這裡也是她的家。
此外,她大概也很想在我面前表演她和齊王的恩愛吧。我的痛苦就是她的快樂,她怎麼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呢?
只是不知道,如果我在齊王面前展示我和太子的恩愛,齊王會不會有反應?
等我們趕到前面時,齊王和賈荃已經在正廳裡坐著喝茶了。
自然又是一番跪拜如儀。
按輩份,我和太子是小輩,故而也隨眾人過去問安。但按尊卑,太子是儲君,他們是臣,又應該是他們拜見我們。最後,誰都不讓對方行禮,只是謙讓了一番了事。
分賓主坐下後,齊王笑著說:“我和王妃剛剛在門口下車的時候,還以為走錯門了呢,怎麼裡裡外外除了幾個應門灑掃的,就沒人了?問了門人才知道,原來你們都去看蹴鞠去了。沒有被我們打斷比賽吧?”
父親忙表示比賽已經結束了,又讓人把那些詩作畫作拿來,給齊王過目。
齊王看詩賦,賈荃就看畫。
雖然賈荃嘴裡不停地嘖嘖稱讚,但誰都聽得出她話裡明顯的酸溜味。
我坐在一旁暗暗地打量她,發現她越看畫,臉上的不平、不甘之色就越明顯。也許,我父親是偏心了一點,對太子極盡巴結討好之能事,對她和齊王卻好像漠然置之,甚至根本都沒有準備他們今天會過來的。
她眼裡固然沒有父親,父親眼裡又何嘗有她這個女兒?真所謂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在她的母親被放逐出相府的時候,她和她妹妹也被放逐了。
她從畫中抬起頭來,眼睛在人群中搜尋。
我知道,她在尋找我。
我主動迎上她的目光,立刻感受到了那股強烈的、深沉的恨意。
每次我們家不管有誰傷害了她,她都會把那筆賬記到我頭上。我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專門用來扎刀子的稻草人,每當她心裡有恨,就必須扎我幾下出氣。
果然,她把畫丟給僕人,用撒嬌的口吻對齊王說:“殿下,陪我去奶奶房裡給她的靈位上注香吧。”
《極惡皇后》第二部分 8。 向左走,向右走(3)
又回頭招呼我:“妹妹,你跟太子也一起去吧。我猜你們肯定還沒有給奶奶上香。”
言下之意是,我就知道你們不孝,肯定不會記得給奶奶上香的。
這話讓父親臉上都有了慚色。今天家裡客人太多,事情太繁雜,他的確是忽略了這一重要環節。
為了掩飾難堪,父親大聲吩咐僕人們快點趕過去準備。
於是一大群人簇擁著我們兩對新人走向後院。
在上香祝禱的時候,賈荃唸唸有詞說:“奶奶,請你保佑我和齊王相親相愛,白頭偕老,福壽安康,子孫滿堂!”
祝禱畢,撒嬌地讓齊王照念一遍。齊王尷尬地笑了笑,猶豫了一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