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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以為常地朗聲道。
原以為此時的嘉靖定然是臉色鐵青,火冒三丈。誰知道這傢伙竟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御案之後,神色從容鎮定,輕輕瞥了徐謙一眼。便道:“不必多禮,坐下說話。”
徐謙心裡不由生疑。明明黃錦這些人都心急火燎,一副宮裡已經炸開鍋的樣子。怎麼到了這兒,卻又是如此?
他帶著滿腹疑惑欠身坐下,道:“不知陛下召學生來所為何事?”
嘉靖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道:“這裡有份奏書是關於你的,朕給你看看。”
他隨意撿起御案上的奏書,便往徐謙這邊輕輕拋來,這種舉動在別人看來過於輕浮,若是有其他人在場,嘉靖想來不會如此。徐謙將奏書接住,一目十行地將這奏書看完。
這種彈劾奏書,徐謙早有預料,倒也不覺得什麼,可是再往下看,卻讓他有些緊張了,下頭是內閣擬定的票擬,雖然只是短短的一行話,可是態度卻是不言自明。他的心頭忍不住有些緊張,沉吟片刻,道:“陛下,內閣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嘉靖站起來。揹著手,目光幽幽,輕籲口氣才道:“這是有人要火上添油。等著看我們的笑話。”
徐謙不由皺眉,往深裡一想。還真覺得嘉靖所言不差,按理說。內閣沒有必要如此偏激,因為偏激是言官的事,而內閣作為實幹的機構,一般情況只是負責協調,有人彈劾如意坊,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要求拿辦,根本沒有必要。
事有反常即為妖,這些個內閣大佬們突然跳出來,比那順天府尹還要激動,說來說去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他們想把水攪渾,逼迫皇帝做出偏激的處置。
徐謙道:“陛下既然已經看穿了內閣的用心,大不了將這票擬留中不發就是。”
嘉靖卻是搖搖頭,道:“話雖如此,可是留中就不免顯得心虛,比如這順天府尹,怎麼會肯善罷甘休?到時候鼓譟一下,百官們以為朕心中有愧,反而會趁虛而入。”
徐謙皺眉道:“陛下莫非是想犧牲如意坊?”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徐謙心頭的緊張就更濃了,畢竟如意坊耗費了他許多心血,對徐謙來說至關重要,若是嘉靖放棄如意坊,徐謙便會毫不猶豫的調轉槍口,去做他的清流去。原因很簡單,如意坊也是為了宮裡好,可是你說放棄就放棄,放棄就等於出賣,真要如此不要臉,徐謙也絕不是泥人,是人都有三分火氣,憑著他解元的身份,大不了寫幾篇慷慨激昂,頗對某些朝中大佬的文章找個大腿去抱。
嘉靖打量徐謙一眼,道:“你若是朕,你會怎麼做?”
徐謙脫口而出道:“學生不會是陛下,陛下是天子,即是天子,自有聖裁。”
嘉靖搖頭苦笑,在閣中來回走了幾步,慢悠悠地道:“他們這是把朕逼到了牆角,非要朕妥協,今日若是朕順了他們的心,裁掉了如意坊,明日就是路政局,再接下來莫非十二監都要裁撤?”
嘉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冷,語氣裡卻是帶著不甘示弱,道:“朕絕不會退讓,朕已經無處可退了。朕急著叫你來,只是想問你一句話。”
徐謙正色道:“陛下但問無妨。”
嘉靖目光幽邃,身子靠著御案,手漫不經心地搭在上頭,一字一句地道:“朕若是將計就計,駁了這封聖旨,再裁處順天府尹,到時群情激奮,你能為朕分憂嗎?”
徐謙意識到嘉靖要動手了,而且這一次是打算大幹一場,分憂二字帶著某種暗示,嘉靖是絕頂聰明的人,而徐謙恰恰也不太笨,他立即意識到,一個極大的機遇擺在了他的面前,徐謙毫不猶豫地道:“學生無以為報,唯有粉身碎骨而已。”
這簡直就是屁話,說了等於沒說。
可是嘉靖卻似乎體會到了徐謙的意思,他咬著下唇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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