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鑠金也罷,甚至就連京中的前太子紛紛雜亂的流言之下,城郊的洛府仍是府門緊閉,一片安寧。
司宣陽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先朝躺在床上纏滿繃帶的男子瞥了一眼,再轉頭看向躺在軟榻上打盹的寧淵,眼眯了眯,這才緊繃著臉極不樂意的朝葉韓走去。
那日馱著葉韓回來的大黑馬竟然跟著寧淵直入府門,一直行到臥房外也不離去,最後無法只得將葉韓安置在了寧淵的房內,這幾日寧淵都是休息在書房裡,無事的時候才會在臥房的軟榻上休憩。
按照慣例,他在葉韓手腕處懶洋洋的探了探,只是這次的時間卻長了不少,半響後他才皺著眉抬頭凝神思考,無果後哼了兩聲乾脆轉身朝軟榻上的寧淵走去。
榻上的女子著著略厚的錦衣,神情睏倦,緊閉的眉峰多了一抹平日未見的清寒之意,司宣陽瞧著有些發愣,想到寧都城外殘骨而埋的十萬性命,嘆了口氣拿起一旁擱置的毛毯小心的披在寧淵身上,剛一抬頭,便見到一雙清越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手一頓,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才道:“您醒了?”
寧淵點點頭,坐直了身子,把毛毯順勢放在膝蓋上,問道:“我聽你剛才探脈的時間比往常多了不少,怎麼回事?”
司宣陽見到寧淵的舉動,眼神一黯,若是以往的寧淵,這等天氣裡,別說以物禦寒了,就算是單衣於身也不會有半分冷意,當即便朝床上躺著的葉韓斜了斜眼,甕聲甕氣的答道:“沒什麼,估計也是個富貴命,他腹上的傷雖重,卻在慢慢好轉,按理說不應該到現在都昏迷的……”他彈了彈額角,轉身坐在榻旁的椅子上,盯著寧淵神情有些凝重:“倒是您,山主,真的不需要我為您看看嗎?”
半生修為盡散,內傷定然極重,三個月內都不能跟人動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寧淵搖搖頭,捧起一旁的茶盅,隔著繚繞的霧氣,眼神有些明滅,緩緩道:“不動擔心,我無事,外面怎麼樣了?”
司宣陽知道再勸也是無果,聽見寧淵問挑挑眉道:“百里家依然保持中立,趙家倒是明晃晃的支援封顯,只是……山主,現在關於葉韓乃前太子遺脈的傳聞到處皆是,他現在民心厚重,您又將他留在洛府,是不是準備相幫……?”
若論正統性,葉韓的繼承權的確在封顯之上,但宣和帝畢竟已經即位二十餘載,世事無定,本就不能以此為據,葉韓最多也只是和封顯聲勢相當罷了。但是屬於他的帝星突然升位就不可同日而語了,除了寧淵的相助,司宣陽實在想不到還會有什麼原因能導致天象突然大變。
“大寧的帝位能者居之,誰有能耐誰就去奪。”寧淵眼一閃,淡淡道:“若是奪不了大位,便守不了天下,佔位何用?”
司宣陽心一凜,朝床上躺著的葉韓看了一眼,有些明瞭的道:“那山主將傳國玉璽收下也是這個原因?”是等著葉韓醒來再觀天下吧……
宣和帝在臨死之前將玉璽交給山主本是權宜之計,他知道隱山中人並不留戀皇權,所以拱手相讓,原本是打著大戰之後山主將玉璽交給封顯的主意,卻完全忽略了葉韓的存在和山主入淵閣後的心性改變,墨寧淵想要的是能將大寧守住的帝王,至於那個人是誰……其實並不重要。
洛府閉門數日,也只是在等昏迷的人醒來罷了。或者說,是在等和封凌寒相似的人醒來罷了。司宣陽朝神色淡淡,掩眉不語的寧淵看了一眼,默然無語。隱山中人皆有禁忌,觸之必亡,封凌寒對墨寧淵而言便是這樣的存在。
只是,若非北汗興兵大寧都城,她恐是一世都會悠閒自得,永遠不會得知當初的事,未嘗不是大幸,如今山主捲入天佑之爭,也只是延續了當初百里瑞鴻和封凌寒的執念罷了。
“山主,明日封祿帝棺下葬帝陵,最遲後日他們定會上門追問傳國玉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