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當天下午,小英子家裡來人,把她接回了家。
吳老師跟朱老師都再沒有在學校裡出現。過幾天,我們換了新的代課老師,也是一個回鄉女知青,只是身材幹乾乾瘦瘦跟小英子一樣,我跟二聾子都覺得她沒有大霞漂亮。新的體育老師則很久以後才來,朱老師的課一直由校長代。
大約過了半年。有一天二聾子突然神情嚴肅地告訴我:豬鬃,我爺說朱老師被捉到了,要槍斃哩。
在我的印象中,朱老師平日對我們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關照之處,但我跟二聾子都特別關注朱老師。我趕緊向他仔細打聽怎麼回事。他說我爺今日進城裡去,說城裡正在嚴打,出了一個佈告,上面有十幾個紅叉叉,有一個叉叉下面的名字叫朱有種,後面寫的是破壞軍婚強姦幼女。
我很吃驚,回去把二聾子的話告訴了父親。父親突然很憤怒,舉起趕老四的鞭子便抽我:細伢子,讀你的書,再管些個屁事,看老子不抽死你!
看見我傷心地哭哭啼啼,我娘把我摟到懷裡,唉聲嘆氣:哎,前世造的孽啊。
處女的困惑
六,處女的困惑
看過小英與大霞這一段,小茵眼淚嘩嘩就下來了。她說豬公,這個小英子好慘呀,讓我想起了我的小姨,我猜她其實好喜歡朱老師。
她發了半天呆,發現眼淚破壞了自己臉上的妝,就找來面巾紙小心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然後翻出化妝盒,對著盒裡的鏡子開始往臉上補妝:養我的爺爺奶奶家裡就有個小阿姨叫做小英子,我記得她長得好漂亮,只是從我記事的時候起她就有點瘋瘋顛顛的,經常半夜裡突然喊著警察叔叔來了,然後就光溜溜地從床上跳下來往外面跑,每次要跑到天亮才回來。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也管不了她,就聽她這麼瘋瘋顛顛的。大約在我四五歲的時候,有一天夜裡跑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聽說是黑燈瞎火的不知怎麼就掉進了一個大糞坑,就這麼淹死了。
小茵從小是個孤兒,收養她的爺爺奶奶告訴她,有一天爺爺清早起來出去撿狗屎,突然發現門口有一個麻袋包,麻袋包裡有一個肉嘟嘟的女嬰,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煞是逗人喜愛,爺爺奶奶覺得這麼一條可愛的小肉蟲任她自在自滅太可憐,便把她收養了下來,給她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吳小茵。
這個故事聽起來總有些可疑。在我小的時候,我總是問我娘,我是從哪裡來的,我娘就說,你是我到山上砍柴撿回來的。但小茵出生的那個年代,我們這一帶確實有很多棄嬰,大多是女嬰,因為每家都想要生個兒子來延續自家的香火,而指標又有限,所以有些狠心的父母看到生下一個賠錢貨,往往就不聲不響地把她們扔了。命運不好的就被好心的人家收養,從此在人世間受苦罹難,命運好的則逃過了這一劫,重又進入生命新的輪迴。
大霞說這個故事有問題,關鍵是證據不足。我們的原則是重證據不重口供。當然證據硬是不足也就按口供算了。只是照你這麼一說,二十年前我就有二十歲,那我現在不就是個老孃們了?說著她走到穿衣鏡前轉了一圈,抬起雙手在胸前裝模作樣地兜了兜,比劃比劃,顧影自憐地說:不過要是我有你說的那個大霞那麼豐滿,倒也不錯。
大霞到局裡查閱了案卷。發現嚴打時期的檔案都不開放,檔案室的老阿姨說那時候適用的是簡易程式,不準翻案。老阿姨幫她回憶了一下,說縣裡好象是有過這麼一個破壞軍婚案或者強姦幼女案,但她記得那個案犯好象是拒捕被擊斃:罪犯在外面在逃了半年,有一天突然想起自己的女人快要生了,思鄉心切,就潛回來想看看自己的孩子,被人看見報了案,我們就組織了一次圍捕,那個罪犯據說懂點拳腳,功夫還不錯,他躲到屋頂上揭起瓦片拒捕,沒人敢上去抓他,最後只好將他擊斃了。
大霞回來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