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五章(第1/3 頁)
別人這才知道原來福哥他家娘子已經有了身孕, 正好也有其他村裡女人過來,本來她們是過來幫忙的, 如今碰到這番情景,紛紛開始勸說福哥他娘子。福哥他娘子哭了一通, 抹了把鼻涕,又和福哥他爹商量著怎麼將福哥搬回去的事,於是事情暫時就這麼結了。
當天晚上,蕭荊山沒有去守夜。裴佔峰和陳紅雨他們都覺得梅子受了驚嚇,讓蕭荊山在家裡陪陪她,蕭荊山原本不肯,但想想白日梅子哭著的樣子, 也就留在家裡了。
梅子自然是睡不著的, 在炕上翻來覆去,心裡總是在想著惡狼撲向福哥,福哥奮力掙扎的樣子。
福哥哪裡是能和狼搏打的人啊,他這個人生性善良, 以前連殺雞都不敢的。可是如今, 還不是為了她,為了她竟然去和狼打了起來。
梅子眼淚流了下來,她這時候也想起以前在河邊他們玩耍的情景,那時候她不認識蕭荊山啊,她只知道福哥,她覺得福哥就是對自己好的人。
可是因了什麼,曾經覺得那麼好的人從此之後成了陌路?梅子又想起那一日凌晨, 她一個人巴巴地在山坳口望眼欲穿,可是等到了東方的魚肚皮,她都沒等到福哥的身影。
梅子將臉埋到了被子裡,讓無聲的淚水往被子裡滲。曾經以為忘記了,曾經以為這些都是山邊的浮雲,原來沒有忘,這些一直在心裡。留在心裡的過往,都是傷疤,這些傷疤只是刻意遺忘不願揭開而已。
就在梅子無聲哭泣的時候,一直躺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蕭荊山忽然嘶啞的開口:“還沒睡著?”
梅子挪開蒙著臉的被子,吸了口氣,努力作出沒什麼事的聲調說:“你還沒睡著?趕緊睡吧,明日個還有事呢。”
梅子知道最近這些日子蕭荊山辛苦得很,也知道他如今聲音都嘶啞的,這是累的。
蕭荊山卻掀開她的輩子,胳膊一伸將她攏進自己的被窩,也攏進了自己的懷裡。
梅子唯恐他發現自己哭了,扭過頭去不敢看他。
蕭荊山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沒什麼聲調地問:“怎麼,不想讓我看了?”
梅子咬著唇不說話,她不想讓蕭荊山知道她還在為過去的事難過。其實她當然知道蕭荊山根本不會在意這個的,當初蕭荊山誤會她和福哥有過什麼的時候,他都是不在意的呢。如今這點子事,他當然更不會放在心上了。
別人說他胸懷坦蕩,別人說他包容大度,這點子酸楚的小心事,在他面前,那就是不值一提得吧?
蕭荊山拍著她背得大手停頓了下,隨即又落在她背上,輕輕在一處撫摸著,啞聲問:“現在乾脆不搭理我了,是嗎?”
梅子終於忍不住出聲:“沒有。”
她這一出聲,便是壓抑不住的哭腔,最後那個“有”字都暈染在淚水中了。
蕭荊山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你在為白天的事難過?”
梅子小聲啜泣。忽然想起了小時候和福哥的許多許多的事。
蕭荊山嘆了口氣,放開了抱著梅子的手,仰頭望著自家屋頂黑洞洞的上方,開口說:“福哥這人,我以前的確小看了他,如今他能在危難之時捨身護你,的確是條漢子。”
梅子不聽這個則罷,一聽之後,一下子便哭出了聲,邊哭邊說:“我也沒有想到他竟這樣救我,他差點因為我死了……”
如果不是自己,福哥一個人就這麼跑了,狼未必能追得上他啊!都是因為自己,福哥才停在那裡等著和狼決鬥的。想起白日血淋淋的場景,梅子渾身打了個寒顫,她甚至不能想象,假如福哥真得因為自己死了,以後的日子她該怎麼辦?福哥的娘子都已經有了身孕的,如果福哥死了,那自己豈不是成了一輩子的罪人?
蕭荊山見她哭得厲害,這才重新將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