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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可以自己到外頭透氣。現在我要鋪床,你先別吵我。”
他忽感不解。“你鋪床做什麼?”
“今後我睡這兒,當然要鋪張床。”
“睡……咳!”他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嗆死,她的態度也太理所當然了點吧?“你不懂什麼是男女有別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我們共處一室好幾天了,就沒聽你抱怨過。”這時候才抱怨會不會太晚了?
“因為你沒在這裡過夜!”他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了,共處一室又能對她怎麼樣?但是同住一室就大大不同了,誰會相信他們倆是清白的?
畢竟他是中毒失明,不是影響了傳宗接代的能力好嗎?
“‘百花谷’呈南北長走向,我房間在南,你這兒在北,我走路慢,從我房間過來這裡得花上近兩刻鐘,住這兒才不會延誤施針的時間,你要是有什麼異狀,我也好就近照看。江湖人不拘小節,是男人就不要扭扭捏捏了,我睡地上,你不用怕治好了要娶我負責。”
她搬來一疊老舊的醫書,細細擦去書皮上的灰塵,不再理會他的一舉一動。
“你!算了,你不在乎名節,我擔心倒顯多餘了。”搞得她比較像男人,他個性反而婆媽。
趙系玦喝完藥後自行捧水洗臉,以楊柳條潔牙,這些都是顧冬晴預先幫他備好的。當他翻身上床,準備像平時一樣發呆度過索然無味的夜晚時,空氣裡飄散著的桂花香氣卻讓他無所適從,神遊的魂魄頻頻被她的香氣召喚回來,時時刻刻提醒他有名姑娘正躺在房間內的某處。
“顧冬晴,你在這裡我不知道要做什麼?”有她在這兒,他滿腦子混沌。
“不知道做什麼就睡覺,我點燭火應該影響不到你。”她就著燭影搖紅,一頁一頁緩慢地翻著破舊的書籍,沙沙聲特別明顯。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自己是個瞎子!”
他咬牙回了一句後,翻過身閉眼假寐,然而梆子都過兩聲了還是睡不著,只好翻回了顧冬晴的方向,囁嚅了好一會兒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看書。”沙的一聲,她又翻了頁。
她的嗓音如涓水穿石,咚進他耳裡,他瞧不見她的長相,腦海中卻隱約有抹倩影悄悄成形——一名細瘦的姑娘秉燭夜讀,周身縈繞桂花香,幽幽淡淡,眼波不興,長髮梳順披背,神色怡然自得。
他瞎了眼,聽覺、嗅覺卻相對靈敏起來,尤其他全副心思都繞在她身上,一動一靜,光是細微的聲響都足以左右他的注意力。他現在算是與外界徹底隔離,烏漆抹黑的世界僅剩針灸、藥浴,還有一個想什麼講什麼、直白到不行的顧冬晴,自然對她好奇了些。
他掩飾地咳了一聲。“晚了,還看什麼書?”
“醫書。”瞧了他一眼,還在床上躺得穩當當的,聲音也毫無睡意,是因為她的存在才導致他難以入眠,還是這幾日都是這般情形?一個時辰後再不睡,她不排斥直接施幾針助眠,免得他錯過排毒時機。
“我還以為你懂得治我的法子,沒想到還要看醫書?難怪這麼多天下來,我受盡煎熬卻始終沒有起色!”趙系玦略一擰眉,感覺不是很好。
平常相處就已經像是拿熱臉貼她冷屁股了,信誓旦旦說他有救,只是有點難而已的她卻在此刻翻閱醫書,實在令人不悅。
顧冬晴沒有回話,他在心裡默數到三十,以為她在思考該如何解釋現在的情形,豈知等到的又是一頁翻書聲!
“你倒是說句話啊!治不了就治不了,大不了我認了,橫豎都是死,我沒有窩囊到無法接受事實,但是你得給我個確定的答案,別讓我滿懷希望又絕望。”這樣玩弄他的心情很好玩嗎?沒辦法感同身受,至少也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一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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