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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去罷。」趙孟成回過身來,作勢踢他一腳,「你記在他名下,就是他的兒子,即便不接他的擔子,半大個男人了,就一點沒骨氣?」
章蘭舟難得耷拉個腦袋,倒也受教。
趙孟成再喝他一聲,「你母親把你舍到這頭,只為了好吃好喝不餓死?她那邊就做不到了?今天你這話在我這裡出也在這裡散,再讓我聽到,給我滾出我的班。小小年紀,生出這般剖腹藏珠的脾性,我是章鬱雲得活活氣死。」
好友的養子,趙孟成的說教自然另當別論。這一學期跟著他,章蘭舟也沒少挨罵,但少年依舊與他沒大沒小,嘻嘻哈哈,相比二叔,他更自在和老趙相處。
為什麼呢?
「自然趙老師英俊瀟灑,幽默風趣,人格折服呀。」
南柵會館,章家這對「父子」一起給趙孟成戴高帽。章鬱雲親自給好友斟茶,包廂隔壁間就是章梁兩家會面談結姻親的事,這個檔口間,章某人三催四請,要請趙孟成過來喝茶。
方才趙過去與章仲英問好,言談契口間也算明白了章鬱雲的如意算盤。
章家的生意碰上個牽頭人,那頭需要趙孟成父親幫忙引薦一下,其實個中關節章鬱雲已經打通了。今日談姻親的日子,他還要在爺爺面前賣這個乖,叫老爺子盛他這個辛勞的情,答應婚事才更順暢些。
這就是章先生的算盤,他要給爺爺看到,哪怕我在結婚的桌上,也在不辭辛勞的忙呀,不是忙人就是忙事。
趙孟成白他一眼,「臭不要臉。」
眼下,他們另劈了一個包間,章家老爺子以為章鬱雲在為了公司找趙孟成疏通人脈,熟不知他在他跟前假模假樣的「教子」。
夏蓉街那起租房的事,趙孟成自然要給章鬱雲知道,這位爺知道是知道。呵,事情過去差不多一個月了,年都過完了,大少爺才想起來在趙老師面前假模假樣地教訓兒子起來。
章鬱雲的意思是,讓蘭舟週末都到趙老師補課那裡報到。
瞰臺上聽戲的趙孟成聞言到此,快快打住他們,「夠了,你們爺倆少抓馬了。哦,你兒子犯了事,回頭連累我多一樁事,替你看孩子,我他媽冤大頭是不是!」
「這樣吧,你那處租房的費用我來出。」章鬱雲賠起笑臉來,說無論如何,趙老師得多擔待呀。
「少來,誰不知道你章某人的錢最好別沾,沾上就甩不掉。」趙孟成的補課圈內都曉得的,他本就是無償,沒人敢置喙。夏蓉街那裡的租房費用也是姐夫化緣來的,他因著父親的關係,鮮少和人有金錢上的瓜葛,休說嫌疑了。
老友見面,章鬱雲裝模作樣訓斥了蘭舟幾句,就放小子去隔壁間了。
一對南官帽椅各自坐下,趙父是戲迷,偶爾興致來了也會串一下。論戲,章鬱雲不如趙孟成精,後者自幼被父親拘著聽了不少,堂下今日唱得是《四郎探母·坐宮》。
章鬱雲問好友,精神面貌不佳,不至於真得是蘭舟給你氣的罷?
趙孟成揭蓋碗喝茶,不談自己,只是囑咐幾句好友,「兒子不是你自己的,但也得認真教。別娶了正妻,當真把這便宜兒子給冷落了。」
章鬱雲聽後些微一滯笑,表示這話從何說起,「別人不知道我,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嘛?」
「說不定。」趙某人關鍵時候放陰槍。
「我去你的!」
二人皆知彼此玩笑,但趙孟成還是警醒幾句,「你要結婚了,蘭舟到底有點不適宜的。別管養子養父,他跟了你這些年,還是有感情的,沒有哪個孩子可以眼睜睜看著父親娶別的女人,生正經的孩子,心裡不吃味的。」
章鬱雲知道好友的規勸自有道理,或者有痕跡出來他才會如此說。趙孟成向來心細如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