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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曲折的湧到允浩掌心,再心碎著遍佈這手的每一個角落,最後無奈的滑落。
昏迷的人,總是在清醒並親眼看到之後,才震驚於周圍的人為他所做過的一切努力。
允浩雖然明知道他的甦醒,不是完全靠他自己,更多的是依靠終日徘徊在他床第的拯救者們的苦力,但仍深深為這一刻在中的哭泣所震驚。思緒綿展開,自然而然就能想到,在中是在多少個日夜裡,忍著自己身上的痛,為他這樣舒展肌肉的,又是在多少個黑暗的夜晚,守在他的身邊忍耐著哭泣的。白天還笑著平靜著的這個人,在心裡是多麼渴望著他的懷抱,多麼歡欣著他的甦醒呢?!手裡載著的淚,彷彿有千斤的重量,壓到允浩呼吸急促。
幸福,那得不到時覺得虛無縹緲,得到時又驚覺是那樣潤物無聲的幸福,終於慢慢地盤旋著籠罩在允浩和在中身邊,讓他們在遍嚐了各式分離與苦痛之後,終於也能長時間的喘息,長時間的享用幸福所給予的饕餮之宴了。
無法自由行動的日子裡,允浩和在中常常熄滅了房間的燈,手牽手並肩躺在病床上,靜靜仰望如絲絨一樣覆蓋在透明穹頂之上的星夜。輕微的光汙染給這原本應當是深藍的天空摻進了些許的橘色,但這絲毫也不能影響兩個人欣賞的愉悅。也許這樣的時刻裡,兩人期冀的,並非是真正的美景,而只是為了享受那相互牽繫著與靜謐相融的化境吧?
就那樣牽著手,絮絮耳語著,細數著兩人共同跋涉過的旅程,梳理著長久以來無法整理的思緒,說到天光擦亮,才手也忘記放開的睡去,夢裡,終於也有點點星光。
允浩這次的傷好的極慢,常常被病痛折磨到流汗流血的允浩,總是挽緊了在中的手,蹙起眉頭,嘴唇慘白的緊閉雙眼,一個人默默忍耐著。他在在中的面前,不再隱藏他的疼痛,不再隱藏他的脆弱,卻也從不叫囂,平緩的放自己的灰暗在在中手裡,確定自己每次都能從在中那裡得到安慰,得到關注。
用有仟的話說,就是“允浩越來越會跟你撒嬌了。”
起初還不以為然的在中,在允浩漸漸能坐立著開始,也終於察覺到了。
允浩見好的時候,在中已經能一瘸一拐的自由行動了。
每天清晨都早早起來為有仟和允浩煲鮮湯的在中,總是被樓上一聲緊似一聲的“在中啊~在中啊~”的尾音嬌氣的呼喚從廚房拖出來,匆忙趕到二樓房間之後,就能看見或躺或坐的允浩笑的大滿足的眨眼看在中一步步走近,然後來一個大大的擁抱。“在中啊……讓我猜猜,今天早上是蓮子水果粥嗎?”把額髮在在中胸前蹭過來又蹭過去,再由下往上聞到脖頸處的允浩,笑模笑樣的如孩子般纏著在中問。
“鄭允浩!拜託你也考慮考慮在中的傷吧!他的腿怎麼經得起這樣樓上樓下的折騰?!”有仟實在看不下去允浩每天這樣肉麻的纏人,義憤填膺外帶酸味極重的呵斥,“還有你,在中!你看不出來鄭允浩在鬧人嗎?!”
在中被有仟用到的“鬧人”這個詞逗的實在斂不住笑,憋的臉通紅站在允浩懷裡,轉過頭來對有仟點點頭:“我知道的,有仟。”
“那你還這麼順著他?!”有仟簡直要發飆。
“你激動個什麼勁兒?!有那時間,還不如去想想怎麼討俊秀的歡心吧,你這個花花公子!!”允浩從在中腰際和手臂之間的空隙出露出一雙鷹目,冷嘲熱諷地對有仟進行人身攻擊。
“切!兩個年紀一大把的殘疾人每天早晨在這兒拿肉麻當有趣,噁心的要死。鄭允浩,看看你把在中都變成什麼樣子了?!好歹收斂一點吧!”有仟揉搓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手臂,撇著嘴一路退到門口還不甘心的甩了一句:“你們還真是相配,一個是虐待狂,一個是被虐狂!”
放在平時,允浩早已臉色陰沉,可是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