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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璞雖然登基,而且他夠了十五歲也不算小了,也就不用太后攝政。可是對於滿朝文官來說,這個皇帝還太小了,還不足以掌控這個國家,事實上就是已經駕鶴西遊的惠帝,在他們眼裡也依舊太小。
所以,趙璞雖然想給楊鯤鵬官職,但是他下的中旨,被內閣一個“陛下年幼,好魯莽行事,如此亂旨臣等恕難從命”就給硬邦邦的頂了回來。就算是一怒之下趙璞在早朝上撒潑,但折騰來折騰去去,那些官員最後也不過就給楊鯤鵬了一個翰林院修撰。
就是這個從六品的小小修撰,別說朝堂上的大佬們覺得自己是給了小皇帝多大的人情,就是翰林院的那些酸儒們也自以為為國家為社稷付出了多大了犧牲——翰林大多和那位講讀師吳鎮交好,他們對楊鯤鵬的瞭解也多是從吳鎮那裡聽來的,所以在他們看來,這是楊鯤鵬這個腌臢人,汙了他們的清靜之地!
委屈加上憋屈,趙璞這位少年皇帝,下朝的時候甚至淚珠子都在眼睛裡打轉,他也是個倔強人了,把他都氣成這樣了,可想而知在朝堂上是一個什麼場面了?
看到皇帝這個樣子,文官們大多覺得自己為了禮法做了該做的事情,可是有些人卻站出來給趙璞支招了,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大太監程奎——
趙璞並沒有因為惠帝的逝去就立刻改換身邊的舊人,因為從他的角度看來,這個程奎其實並不是個壞人。他無兒無女,什麼親人都沒有,所以也就沒有家人借勢橫行霸道的事情。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多在皇帝身邊,就算是偶爾輪休,也是在皇宮東暖閣的司禮監裡邊待著。而且程奎這個人還是一個少有的不貪財的太監,他唯一的嗜好就是“吃”,畢竟,他作為男人的最大的樂趣已經沒有了,口腹之慾和錢財之慾就是他們唯一能夠滿足自己渴望的途徑了,而程奎選擇了食物。
那些文官之所以隔三差五的攻擊他,其實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是個閹人,還是個掌控著大權的閹人。
程奎也是個精明人,從先帝大喪到趙璞登基,又到現在趙璞慢慢習慣了皇帝的生活,程奎可以說是儘量的幫趙璞將身邊的事情打理得妥妥帖帖,可又沒有讓趙璞感覺到受了束縛。而且,他還不戀權,自趙璞登基開始,他有意無意的在慢慢的將自己的工作分派給曹齋處理(後者新任了司禮監掌印太監)。就連朝中那些曾經與他過往甚秘的大臣,他也果斷的與之疏遠了。
面對這麼一個貼身伺候的人,趙璞雖然坐在那個位子上還沒有幾天,但是已經有些理解為什麼歷朝歷代有那麼多皇帝不信大臣卻信太監了。固然有皇帝本身的原因,可是大臣的“不討喜”和太監的“惹人喜愛”卻也是不可忽視的原因。
程奎畢竟是伺候惠帝多年的人了,這些官場上的彎彎繞,他可是比趙璞清楚得多。
“陛下,那些老大人們不讓楊侍讀入朝的原因,不過是因為現在楊侍讀從身份上來說其實仍舊是個脫了籍的前軍戶。若想要讓他們無話可說,只要將楊侍讀的身份改一改就可以了!”
“改一改?你說恩科?”趙璞頓時眼前一亮,新君即位,大多會開恩科,要是楊鯤鵬中了進士,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加官了。
“這……陛下,容老奴放肆,楊侍讀如若應試,文采是夠的,可是那監考的官員,到時候是否能夠筆下留德卻又是一回事了。”
趙璞楞了一下,可是這確實是個問題,很明顯那群人是反感楊鯤鵬的,可是開恩科,從主考到閱卷,卻又都是掌握在那群人手中。想要讓楊鯤鵬名落孫山,還不是擺擺手腕就好的事情?瞭解的點點頭,趙璞抬頭,示意程奎繼續朝下說。
“老奴指的是國子監,只要楊侍讀在裡邊讀上半載,到時候雖然比不上進士,可也確實是個文人了。之後,若是將楊侍讀外放,做一任知縣,那又正好符合了我朝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