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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了位置,一個小時的時間,挺緊張的。吳樂樂現在顯然還有點兒懵,低氣壓,陪他再待一會兒也好。
“那就麻煩你了。”南弋緩和一下,打算在車上再勸幾句,畢竟走到辭職那一步,不是理智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櫃子裡有髮型噴霧,我去拿。”南弋來不及阻止,吳樂樂已經跑開了。他嘆了口氣,“這孩子夠沒心沒肺的。”
邵禹停車的時候,收到了南弋的回覆資訊,“對不起,剛剛看到,儘量準時趕到。”
邵總在心裡哼了一聲,算了,估計男護士在醫院屬於稀缺物種,工作清閒不了,就不跟他計較了。於是,他西裝筆挺地站在國家大劇院門口,霜白的月色灑下來,映著劇院門口斑斕的路燈,襯得他整個人輪廓鮮明,似精刻細琢的雕像。邵禹習以為常,淡定地接受來來往往的注目禮。
邵禹沒什麼耐心,也很久沒有等人的經驗。全力打拼的那幾年,他嘗夠了在人家辦公室、大堂,甚至小區門外一等等大半天的滋味。所以,他現在非常厭惡遲到。不過,今天勉強算做情有可原吧,他沒提前預約,有一半責任。
邵禹煩躁地看錶,就在他耐心告罄,打算自己先進去的的時候,從大門口快步走過來一個人,徑直朝著他的方向。邵禹承認,他第一眼是沒有認出來的。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謝助理的審美水準值得信賴。
謝丹丹給南弋選了一件質地沒有那麼挺闊的絲綢襯衫,外面搭配棉麻休閒西裝。很好地中和了對方寬大骨架和飽滿肌肉所帶來的的壓迫感,顯得雅痞而時尚。南弋的髮型偏短,日常沒什麼造型,今天只是簡單地抓了抓,露出飽滿的額頭,襯托得五官也清晰明朗起來。
雖然談不上驚豔,但看著頗為清爽順眼。對這個年紀的成熟男人來說,如果沒有邵禹那種天生優越卓然的五官加持,能做到氣質溫和不油膩,是挺難得的一件事。
意外的第一眼過後,邵禹腦子裡莫名其妙地出現一系列胸肌腹肌的照片。他驀地深呼吸,將亂七八糟的聯想趕了出去。都怪白翎,簡直魔性。
腦海中一陣颶風捲過,當南弋走到面前的時候,邵禹那點兒不耐和煩躁煙消雲散。
“對不起,還來得及吧?”南弋因為快走了百八十米的距離,呼吸有些急促,身體散發的熱量撲面而來。
邵禹抿了抿乾燥的嘴唇,“來得及,現在進去吧。”
提前到場,音樂會過程中保持安靜,是觀看這類演出的基本禮節。
兩個人接過門口服務員遞過來的節目單,幾乎是踏著開場前最後幾分鐘昏暗的燈光,找到位置坐下。隨後,致敬中國觀眾的國風樂曲激情開場的瞬間,他們倆短暫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邵禹裝模作樣地開啟節目單,一首一首看過去,其實他沒什麼文藝細胞,純屬趕鴨子上架。這所劇院位置在市中心,建築風格古樸大氣,有些年頭了。座椅是木製的摺疊椅,空間不大,兩個成年男人挨著坐,小幅度搭在扶手上的胳膊很難避免接觸。會場裡通風條件一般,有些悶熱。即便是這樣,邵禹好像也能夠感受到身邊人比空氣還要熱上幾度的體溫。他走了一會兒神,南弋身上有一種木質的淡淡香氣,不知道來自香水還是沐浴露或是什麼別的玩意。
對於一個五音不全,樂器也不認識幾個的理科男生來說,坐不住是常態,心無旁騖是強求。身邊的一切細節彷彿都鮮活起來,比臺上藝術家的賣力演奏更有吸引力一些。
邵宇想,如果這時候南弋低聲地不打擾別人地跟他講幾句話,他大概不會覺得失禮,也樂於回應,畢竟,他找個人作伴,就是為了不至於太過無聊。他目不斜視地仰望舞臺,關注點只是貌似在那個膚白貌美的首席小提琴樂手身上,實際上並沒有聚焦。他耐著性子等過了三首、四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