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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著死,現今最後的一搏就在此,他又怎麼肯就此罷手。
“女兒,太遲了,顧卿恆早就覺察出了不對頭,這次的藏毒案,怕就是他和錢家裡應外合的結果,為的就是逼我現形。”陳茜瑤有些不可思議,一雙眼睛茫然失彩:“那麼岑藍和錢非凡的事?顧卿恆也是一早知道的?”
陳為康沉聲道:“當時錢家封鎖了訊息,這事傳到顧卿恆那裡,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陳茜瑤覺得全身發冷,血脈中傳出的徹骨涼意,“是不是因為這事顧卿恆沒有出面,所以才有了後來岑伯伯的那場意外?”
陳為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找什麼詞為自己辯解,自己的女兒,自己最瞭解,她一直有著信仰和夢想,也正因為如此,才彌生出那股強於他人的信心和勇氣,但是現實就是現實,即便是你以信念相搏,它也不會因為你一個人的堅持而改變執行的軌跡。
“女兒……”陳為康的聲音略顯疲態,原本筆直的身形也傴僂了幾分。陳茜瑤背對著自己的父親,心中的悲涼一陣高過一陣。
“爸,我是你唯一的女兒,岑藍也是岑伯伯唯一的女兒……現在岑伯伯已經去世了,你們難道真的要逼死她才如意嗎?”她知道改變不了父親的決定,可是這樣的事實,叫自己今後如何去面對那個手足相依的岑藍?
此生都不曾這樣的絕望過,呵呵,這真是一個悲涼的世間,一直堅持的信念和理想,在剎那間分崩離析,自己實在是對這個人性泯然的世間充滿了懷疑,可是岑藍卻自始至終的熱愛著它,幾番沉淪,幾經掙扎,可她依舊能夠發現它的美好進而勃發出強大的生存勇氣;總會為一些不經意間的溫暖進而忘掉它人事沉浮的悲涼;而在遇見顧卿恆之後,岑藍更將他視作生命中最珍貴的愛人。可現實呢,總是在你自以為幸福的時候甩你幾個耳刮子,狠狠的,讓你在猛然間驚醒,繼而痛徹心扉,慘淡離場。
對不起,岑藍。
此生路長,怕是今後再也不能陪著你走下去了。
縱使天底下的壞事都做盡了,可他仍舊是我的父親。
而身為他女兒的我,還有什麼面目,再走到你的面前,祈求你的原諒。
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陳茜瑤啊陳茜瑤,你半生恣意,享盡了世間繁華榮光,可上天是不是真的就是這樣的公平,此前所有的平順,都是要今後的痛楚加以償還。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或許還是好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前半生受盡了生離死別,世間悽苦的岑藍,是不是在後半生也會有所補償?
嘆息聲落,岑藍在睡夢中驚醒,透過層層的百葉窗,可以看見斑斑駁駁的陽光打著光暈的落到了地上,時光在靜謐中顯得特別溫柔,只有偶爾間飛掠而過的幾隻燕雀,嘰嘰喳喳鬧騰的歡喜。明明就是這樣令人覺得閒適安然的早晨,可是自己總覺得心中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大口子的另一端是一個黑幽漆漆的巨大黑洞,將自己一切珍惜的,重要的事物,都吸納進去。
“睡醒了嗎?”
落地窗的靠椅上坐著一個男人,看見床上的女人醒來了,他拿著一條方毯,小心的上前披到了她的肩上。
“早上還是有些涼的,仔細別凍著了。”
顧卿恆的指尖輕揉著她鬢邊的碎髮,目光溫柔,眉眼間化不開的深情。
岑藍空晃晃的心總算是安定了幾分,頭倚在男人的胸口,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剛睡醒的迷糊:“今天我要去醫院。”
顧卿恆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臉頰,和煦道:“好,我陪你。”
醫院裡相關的一些手續早已經安排妥當,只是岑藍想能夠多一點時間再陪陪自己的父親。她親自給父親擦拭了身體,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這時候的岑藍已經變得異常的平靜,她是最懦弱又最堅強的人,似乎身體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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