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4/5 頁)
定痛快了吧!
雙手力一鬆,顧卿恆緩緩站了起來。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他撂下這麼一句話,徑直走出了房間。
原以為此生情濃,到頭來不過是笑話一場,岑藍終於醒悟,原來絕望到骨子裡的感覺是這般的漠然平靜。跟從前的那種歇斯底里完全不同,骨子裡散發出的寒涼,已經將靈魂都凍結成雕像。可悲這短短的十個月時間,成了她最為刻骨銘心的一生一世,這個男人,她付出了所有的心力去愛,即便年少輕狂也沒有這般的孤勇,可世事難料,週轉反覆後她開始懷疑,是不是所有的真心,都要被踐踏過後才能學會自保?是不是所有的情深,都要在大徹大悟的悔恨後才能變得淡忘?
可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偏偏命運就要捉弄她,要她一次次的鼓起勇氣,又一次次的狠狠摔落在地,無法反抗這悲憫的命運,連死都死的沒有價值,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再回望前塵往事,只是假裝著事不關己,一步一個腳印的堅持到底。
於是開始放任自己的墮落。
這副皮囊,留在世間也是個多餘,愛不愛惜又有什麼差別?誰會疼惜?誰會憐憫?最愛自己的那個人早已經不在人世,那麼作踐自己,也不是件多麼了不得的事情。
食物滑進咽喉,在胃囊裡遊走一圈,摻合進酸苦的胃液,最後一起翻滾著從口腔湧出,岑藍不拒絕顧卿恆提供的任何食物,只不過吃下去又自動的吐出來。短短三五日的時間,整個人迅速的消瘦下去。
肩胛骨高高的聳起,腰身的肋骨根根分明,半個巴掌大小的臉縮在厚厚的棉衣裡,天氣越來越冷了,沒人相互取暖,只得獨自蜷曲,可悲的是她居然覺得有些習慣。
顧卿恆整天整夜的守在臥室外頭,聽著裡面一次次撕心裂肺的嘔吐,他的心像是被凌遲了一般,刀刀見血,次次入骨。後來醫生來了,推來了儀器,搬來了輸液工具,本來只是常規的例行檢查,兩位資深的老醫生卻在房間踟躕了良久。、
岑藍睡的迷迷糊糊,渾身上下只覺得冷,門被輕輕推開了,她知道顧卿恆就站在自己的床邊。可是還能夠說些什麼呢?最高的輕蔑是無言,甚至連臉都懶得轉過去再看他一眼。
“岑藍……”顧卿恆輕輕喊了這麼一聲,沒人回應一句,他像是快木頭一樣執拗的站在房間裡,其實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也叫不醒眼前這個裝睡的女人,可是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何嘗不也是種幸福。
“岑藍。”良久,他終於忍不住上前,微微的俯□,將頭輕輕的貼在岑藍的小腹上,聲音輕柔的像是春天嬌嫩的花瓣。
“岑藍,我們有孩子了,孩子都兩個月了。”他從未像此刻一般溫柔又害怕,他沒了資本再跟她談什麼條件,可是她呢,時時處處都拿捏著他的命脈。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還平坦如常的小腹,醫生出來同他說裡面的人懷了身孕之後,胸膛裡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幾乎要馬上立刻的停止跳動。這個孩子來的這麼的意外,她是帶著這個孩子,經歷了那諸多的苦楚,顧卿恆的眼角有晶瑩的水珠隱隱閃現,他知道自己就要失去這個女人了。
“你要走,我讓你走,但只求你別這樣糟蹋自己了。”一生都沒有這樣的卑微過,他在求她,求她在恨他的同時不要連著孩子一起恨了。
“我答應你,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你要你肯好好的活著,我什麼都答應你。”
身下人的手臂動了動,暗淡無光的大眼睛緩緩張開了,僵死的思緒努力的消化著男人帶來的訊息。
是?有了孩子?
孩子?
原本是多麼令人欣喜多麼令人覺得美妙的一個稱呼,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渴望會有這樣一個孩子。在自己的身體裡被孕育,十個月的時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