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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無藥可解,觸物即化,也沒有時間讓藥來解。
“這世上,再沒有我解不了的毒。”央落雪悠悠道,“包括你的天香。”
有那麼一刻,唐且芳的臉色灰敗至極。
雖然兩人之間所謂的“仇”,不過是鬥氣。但在鬥氣的時候,兩人都是認真的,用盡全力的認真。研製新的毒藥或者解藥,比的是各自的能耐和驕傲。
此時此刻,結果明顯擺在眼前。
他輸了。
然而——央落雪如果不是有這樣的本事,怎能解銀練之毒?
這個念頭似雨後清風,吹散一切陰霾,唐且芳一笑,先是嘴角,再是眼角眉梢,整個人如珍珠一般煥出一層光芒,“好,好,好,不愧是央落雪,我從此服了你。”
央落雪卻有一絲詫異,“我以為你打死也不會承認這一點。”
“上天註定,我贏不了你。”唐且芳道,“我的本事高了,人們只有害怕。你的本事高了,人們卻會歡喜。央落雪,你醫術精進,是從容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走,請我喝酒。”
藥王谷特有的藥酒,散發著淡淡竹葉香氣,入口綿純,唐且芳久久回味,“我很久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了。”
“我也沒有想到,會有請你喝酒的一天。”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大笑起來。
多年隔閡,一朝拋開。
“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吧?”
唐且芳一笑,“算是吧。”
第七十五章
央落雪點點頭,忽然將唐且芳的酒杯拿過來,咬破手指,滴了幾滴鮮血到杯內,再斟上酒。
唐且芳愕然,“你做什麼?”
“喝了它,便能解除你身上的天香毒氣。”
能解天香之毒?能讓他做個正常人?
那一剎,心頭一動,然而最終他搖頭,“不。”
“不解毒,你一生都不能留下自己的血脈。這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但我不能喝。”唐且芳慢慢道,“天香必須以肉身為鼎才能煉製,你解了我身上毒氣,也就等於毀了我的天香。”
“那樣毒己毒人的東西,不要也罷!”
唐且芳的聲音有點低啞:“它毒己毒人沒有錯……但有用。”
我可以用它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他舉杯,“朋友不一定就要救苦救難,能夠一起喝酒已經不錯。”
那一次喝了很多酒,喝到很晚,也許有月亮,也許沒有,兩個人伏在桌上昏昏沉沉睡去,忽然一陣地震似的響動,把兩人驚醒。央落雪一把拉了唐且芳,“唐從容要出來了!”
兩人飛身趕過去,甬道中,慢慢走出一個人來。
淡淡衣冠,淡淡容顏。
唐且芳腳步停住,不得前。
唐從容向兩人走來,徑自向央落雪道:“我的衣服弄髒了,借你的衣衫一用。”
央落雪答應,唐從容便跟他去沐浴,唐且芳在後喚道:“從容——”
唐從容驀地回過頭來,“你區區一名昆字輩弟子,竟敢直呼我名諱?”
央落雪在旁露出一絲頗具幸災樂禍味道的笑意,唐從容極少生氣,不過,真理是這樣說的:越是不生氣的人,生氣起來越可怕。
唐從容洗完澡,換上衣物,央落雪比他略高,衣服給他穿稍稍顯大。外面已是深夜,雨停了,空氣中有股清冷味道。
他走出房門的時候,央落雪在,唐且芳也在。
唐且芳洗去了臉上的易容藥容,換下了轎伕的裝束,同樣穿了央落雪的衣服。他和央落雪差不多高,衣服剛好合適。
藥王谷弟子,俱是藍衣白袍。三個人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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