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第3/11 頁)
他衣襬沾溼不好久留,信步離開。
燕翎跟著送他至殿外,寧晏看著他□□的背影,長吁一氣,沒跟過去,而是折向廊道往後殿的廊廡走。
夜色蒼茫,月光傾瀉在四周,浮霧繚繞,她抬步往臺階下走去,恍若漫步在一片寒霜裡。
也無所謂了,無論什麼結果她都承受得起。
這門婚事本是高攀,嫁給他這段時日,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
當初之所以應下這門婚事,或許是瞧著能離開寧家那個牢籠,待燕翎離了她,寧家也定棄她,天底下從來沒有一處地兒是她的家,她無拘無束,放開手腳去做生意也未嘗不好。
或許自小的經歷所致,寧晏從來不對任何人或事,抱過大的期望。
最初的慌亂與惶然過去後,她心底只剩一片空茫。
淳安公主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見寧晏失魂落魄的,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裡,
“對不起,晏晏”
寧晏被她摟緊,下巴磕在她並不算堅實的肩膀,眼底忽然湧現一眶淚。
淳安公主沮喪道,“是我不好,都怪我讓你喝酒”
“不過話說回來,父皇也有責任,他老人家好端端的,不走正門幹嘛走角門?堂堂皇帝怎麼能走角門呢”淳安公主委屈地控訴。
寧晏被她這一攪合,反而笑了,她輕輕將淚痕擦拭,朝
淳安公主露出一臉笑來,
“罷了,不怪你”
說到底,還是她與燕翎沒有感情,經不起風吹雨打。
燕翎若真要休她,那麼今日之事只是導火索。
淳安公主聽了這話,反而越發愧疚,握著她雙手,沒底氣地問,“你覺得燕翎會怎麼對你?”
寧晏眼底閃過一絲黯然,笑了笑,“左不過被休罷了”
“那可不成!”淳安公主細眉豎起,“只能和離,不許休妻。你這段時日照顧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倘若得了休書,你今後如何再嫁得出去?”
寧晏眼睫顫了顫,胸口湧上一團酸澀,她有資格跟燕翎談條件嗎?
燕翎的面子被她丟得乾乾淨淨的。
別說是休妻,他就算掐死她也是易如反掌。
淳安公主斬釘截鐵道,“放心,他敢寫休書,我定跟他不死不休。”
眼見四處遊廊人影穿梭,可見是篝火宴的人回來了,寧晏便催促她道,“殿下,時辰不早,您快些回去休息吧。”
淳安公主擔憂看著她,“你跟我回去,剛剛燕翎那張臭臉,我看著都嚇人,父皇勸了他幾句,他一聲不吭的,我擔心待會你回去,他能掐死你,你還是跟我走,否則我不放心。”
寧晏想了想便應了下來,“好。”
左右現在回去也尷尬,只有一張床,能怎麼睡,這種情況下,他是不可能再與她一起的,與其被他轟走,還不如自個兒走來得體面。
此外,她也想再拖兩日,拖到回京再處置此事,這裡是行宮,能給自己留點面子是一點面子。燕翎總不會去廣陽殿趕她。
寧晏跟著淳安公主回到了廣陽殿,如霜抱著她的衣物去了溫泉宮,後來聽說出了事,又被淳安公主的人帶回了廣陽殿,此刻就在殿內候著,瞧見寧晏面色蒼白進來,慌得落淚。
覆水難收,說再多也無意義。
二人喝了酒,受了一番驚嚇,此刻已是強弩之末,洗一洗便睡了。
燕翎這廂將太子送走,轉身去殿內尋寧晏,哪還瞧見人影,以為她回去了,於是一路快步追回天羽殿,待他風塵僕僕邁入東配殿,只見榮嬤嬤正與如月說著什麼,見他進來,連忙住了嘴。
燕翎冷眼掃了一圈,不見寧晏蹤影,臉色陰沉,
“你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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