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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將近半個小時後,許星掀開被子從被窩裡爬出來,將放著春秋衣服的衣櫃開啟。
要拍結婚照,她需要一件白襯衫。
她平日裡不算很喜歡穿正式的衣服,所以衣櫥裡就算是白襯衫都是偏設計款的,不是很適合拍結婚照。
翻完所有衣服後,許星有些懊惱地坐在地上。
她應該現在去外面商場買一件的,可外面太冷了商圈還遠,她壓根不想去。
反覆糾結後,她站起身,乖乖套上了羽絨服帽子和手套,打算去附近的商圈買一件白色襯衫。
門剛剛開啟,一陣冷風順著門縫鑽進來,混著濃重的菸酒氣。
昏暗的樓道燈光下,歪歪斜斜擺著很多空的酒瓶,酒瓶中央躺著個長捲髮女子,穿著件暗紅色大衣,白皙明艷的臉上滿是淚痕。
陸月梨。
她嚇了一跳,她趕緊將陸月梨攙到柔軟的沙發上。
許星去衛生間拿了點卸妝水和卸妝棉,輕輕擦拭著她的臉。她一直在流淚,豆大的淚珠順著白皙的面頰流下,滴落在沙發上。
好像都能聽到聲響。
「梨子,你怎麼了?」許星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
她隱隱約約覺得和顧離有關,但她不敢問,她怕陸月梨會難受。
聽到熟悉的聲音,陸月梨睜開眼,她原先漂亮的丹鳳眼已經過度流淚已經腫得不像話,眼神有些散,直到確認面前的人是許星時才清明起來。
她從紅色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卡,卡面是金色的,漂亮卻鋒利。
「顧離給我的,你猜猜這張卡裡面有多少錢?」
陸月梨聲音有些啞,帶著極重的諷刺意味。
許星看見這樣的陸月梨簡直心疼地要命,她一把將陸月梨手中的銀行卡奪下來折斷,扔在垃圾桶裡。
「兩萬塊,」陸月梨喃喃說:「不是,一天兩萬。我陪他一天他就往裡面打兩萬,好可笑,他知道我缺錢但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缺錢。」
「你不覺得很賺錢麼?」陸月梨笑了,丹鳳眼裡暈著濃墨重彩的笑意:「你需要面對林夢璃才能拿到的五十萬,我陪他不到一個月就能賺到。」
九年溫熱的感情,最後卻變成冷冰冰的金錢。
「梨子。」許星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陸月梨。
她輕輕將陸月梨摟在懷裡,說:「梨子,我們別想他了。」
陸月梨沒再說話,只是一直哭,哭到精疲力竭,許星才攙著她到床上睡著。
弄完一切後,許星抬眼看鐘,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商場大概全關門了,她的白襯衫大概是泡湯了。但明天早上九點之前,肯定也是沒有商場開門。
許星想了想,決定給顏詞打個電話。電話響了三秒就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懶懶的男聲:
「許星?」
可能是睡覺突然被吵醒,他的聲音帶著很濃重的倦意。
許星握著電話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緊,她輕聲說:「我大概沒辦法明天去領證了,不好意思。」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為什麼?」
「領證需要拍照片,我衣櫃裡沒有白襯衫。商場關門了,你明天十點以後不是還有事情麼?」
話剛落,她又覺得這樣說有點假。
誰衣櫃裡會沒有白襯衫呢,顏詞會不會覺得她在找藉口拖延領證時間?
結果和她預料的完全不同,顏詞只說了句:「等著。」
電話被結束通話。
半小時後,電話突然間響起來,許星接了電話,那邊只說了句來陽臺。
她飛速地披了件羽絨服便跑到陽臺玻璃窗那邊,她家樓層不算高,一眼便可以看見站在路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