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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玻璃切割的燈光落在她的眉眼,五官稜角變得模糊起來,像是籠上了一層薄薄的紗。
乙酸鉛溶液與碘化鉀溶液混合在一起,變成了鮮明的黃色。
水浴加熱沉澱徹底消失後,顏詞將溶液倒進錐形瓶內,近乎是一瞬間,艷明的黃色溶液中現處一點一滴的金黃色顆粒,緩慢流動,像是雨。
實驗結束。
陸月梨的相機裡留下了一張照片。
實驗室靠窗的位置站著兩個人,少年穿著藍白體恤,校服外套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女生也穿著藍白色體恤,同色系百褶裙,裙子遮過膝蓋,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腿。
少年骨節分明的手上拿了瓶試劑,女生右手拿著透明的試管,兩人貼得很近,女生看著試管,而少年的視線則落在女生身上。
「拍得特別好,」陸月梨特別興奮:「收工收工。」
許星鬆了口氣,開始仔細清洗實驗所用到的試管。
其實這算是一種習慣,許星是個實驗廢物,所以每次都是顏詞將實驗做兩次,她就在旁邊洗洗試管或者搭裝置。
她正在水池裡洗著試管呢,頭頂突然傳來一陣懶散的男聲:「你管子洗得越來越乾淨了。」
他以前也總是這麼說,這簡直就是侮辱。
或許是洗管子這項活動模糊了時間,許星下意識說:「顏少爺,那平日裡你嫌煩的蒸餾裝置是鬼幫你搭的?」
實驗室一瞬間靜默起來,只有不識時務的水還在嘩啦啦地流著,沖刷著不鏽鋼水池。
許星淡定地洗完最後一根膠頭滴管,將它放在儀器盒裡。她抬眼,看見顏詞唇角微微勾著,似笑非笑的。
她打算按照一貫的處理方式---當作沒發生過,來處理這個問題。
許星移開視線,剛準備挽上陸月梨的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懶懶的嗓音:
「太久不做實驗,我給忘了。你是說那個你總會把進水口和出水口弄反,最後圓底燒瓶差點炸了的那個裝置麼?」
許星:「」
那不是沒炸掉麼。
陸月梨挽著許星的手,語帶笑意:「當初沒炸掉你不該感謝我?」
許星想了想,說:「確實。」
倒不是陸月梨過來提醒她進出水口反了。
而是陸月梨搭的蒸餾裝置裡的圓底燒瓶炸了,嚇得老師讓她們趕緊檢查一下自己的裝置,然後顏詞就發現了。
然後嘲笑了她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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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實驗後,教學樓外的天已經是橘粉色的,絢爛漂亮。
顏詞去找秦添還實驗室的鑰匙,許星和陸月梨在校園裡閒逛,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等她們回過神來,發現已然走到了操場。
偌大的操場上,許多穿著天中校服的校友在中間的一片綠色草地上踢著足球,在這一瞬,大家彷彿又變回了曾經的少年。
「星星,你在操場有沒有留下什麼深刻回憶啊?」陸月梨笑眯眯說。
許星點點頭。
陸月梨來了興趣:「你別說,讓我猜猜,是運動會還是籃球賽?」
「你真的是我好朋友麼?」許星直接笑了:「我真的參加過運動會或者籃球賽麼?」
陸月梨想起來了。
許星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劇烈運動。
她性子又懶,所以根本不下樓,在每次陸月梨悲催跑步的時候,許星總是呆在教室寫卷子或者看言情小說。
「那你對操場有個屁記憶啊?」陸月梨不解。
許星仰臉,眸中泛起細碎的笑意:「小秘密。」
微風拂過她的長髮,有一縷不聽話的落在她的額前,她自然將那縷發挪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