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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那些人知道太后最寵愛的昌樂縣主回京了,而且來勢兇猛。
知夏仔細看了幾眼這淺紫色繡花羅裙,輕輕點頭:「縣主選的總是沒錯。這衣裳一看便知是紅梅做的,衣裳勝在精巧,又不是去比顏色哪個更鮮亮的。去參宴的那日,估摸著許多姑娘會選擇紅色,千篇一律不如這件好看。況且這事兒縣主肯定心裡有數,你跟著瞎著急作甚。」
知夏小心翼翼地捧過裙衫,臉上掛著幾分笑意。
夏姣姣正拿著毛筆作畫,她的書桌不遠處擺著一個玉瓶,裡頭插著幾朵顏色鮮亮的花朵。這些花正是之前薛彥留在她枕邊的,此刻過去了幾日已經有些發蔫的徵兆,但是夏姣姣並沒有捨得扔,相反叫人好好儲存著。
此刻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花瓶上,白色的宣紙上也被她用色彩描繪著,隱隱可見花朵的形狀。只是她的心思並不在上面,有些心不在焉的。
薛彥究竟如何了?他的手掌有沒有好呢?
他那日看起來情緒很失落,會不會已經上吊自殺了?
如果他真的如此不堪一擊,回去吊死了,薛國公府發喪的話,她要不要去弔唁?
等等,如果他就這麼死了,那是被她逼的,她算是殺人兇手?
可惜她應該不會像他那麼傷心和恐慌,畢竟她是個要死的人,臨終前能帶走一條命,也算是功德一件……
等她回神的時候,低頭一看手中的宣紙,整個人被嚇了一跳。
整張紙上都被她用紅色的硃砂寫滿了「薛彥」兩個字,原本用來塗色的筆,所過之處皆是那個人的名字。
她滿臉複雜的神色,又紅又白,也不知是驚詫更多,還是羞惱更甚。
最終都變成了惱羞成怒,她一把扯過那張畫紙,洩憤般地全部撕了。
「縣主,你怎麼了?」正和知夏一起收拾櫃子的知冬,一臉懵懂地轉過臉來,怔怔地看著她。
「沒什麼,沒畫好而已。」夏姣姣擺手。
她將碎紙片收拾起來準備丟到的時候,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三個丫鬟。知夏和知冬已經重新投身於收拾的這件事兒上,唯有知秋擰著沒看她。
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知秋衝著她聳了聳肩,然後忽而露齒一笑。
雖然她很快就恢復了平時的一張冷臉,但是夏姣姣知道她剛剛看到了畫紙上的內容。
夏姣姣臨時改變了注意,將要扔掉的紙送到了點燃的蠟燭上,全部燒掉!
縣主燒完了畫紙之後,就沒再幹別的事兒,手撐著下巴看向搖曳的燭火發呆,也不把蠟燭熄滅,就看著燭淚一滴滴留下來。
知秋輕咳了一聲,心裡湧起要捉弄她的心思,主動開口道:「還有兩日就是薛先生診脈的日子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準時過來?」
她長嘆了一口氣,伴隨著這句話音的落下,知夏兩人都停了手上的動作,齊齊地轉身看向縣主。
「你們都看我做什麼?他之前對我那麼壞,你們都忘了嗎?」夏姣姣瞪了一眼知秋,重新攤開一張紙,卻是沒有絲毫畫畫的心思,最後只能用毛筆無意識地瞎畫著。
「後天他就來了,你們到時候看看便知曉了,我現在寫信過去也不值當的……」她輕聲嘀咕著,明顯語氣要放軟了許多。
知夏她們相視一笑,知道縣主這是心軟了,只是不好意思表明。
翌日,夏姣姣是被人從床上給挖起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兒提到了薛彥,她一晚上都沒大睡好,腦子裡就一直在胡思亂想,想她養的花種的草,都有那些毒性,還可以改良哪些,也不知道薛彥能不能解開她這些小東西的毒物……
換一個想,她昨天挑選的裙子挺好看的,明日去李王府,要普通尋常的樣子,還是裝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