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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彥臉色急變,顯然是惱了。他看著夏姣姣,目光如刀一般上下颳了幾遍。
「縣主可知道,薛某對待不聽話的病人都是怎麼做的嗎?」他的語速減緩,慢悠悠的語調像是要哄人睡覺,但是那其中警告的語氣彷彿冰雪一般撲面而來,「我當遊醫的時候,遇到過一個硬骨頭的小子,他不相信我的醫術,但是礙於長輩只能接受我的醫治,卻極其不配合。我試了很多法子,都不管用,哪怕替他清洗傷口的時候,故意撕裂他哼都不哼一聲。」
男人的聲音無比低沉,充滿了磁性,像是濃醇的白酒,初嘗不覺,等滑入了喉嚨裡才覺得火辣辣燒得慌。
「後來我給他施了一套針法,竟然渾身是汗,滿地嚎哭。自此再給他診脈,安靜如雞。」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抹十足的笑意。其中帶著淡淡的滿足和興奮,雙眸發亮,看著夏姣姣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寶貝似的。
此刻的夏姣姣也安靜如雞。
原來醫者仁心的神醫薛四爺撕開這層面具之後,是這副模樣,狼子野心。
「先生,奴婢們膽子小,您不要講這樣的笑話,我害怕。」知冬站在一旁縮著腦袋,她好容易才忍住自己喊叫的聲音。
天知道這些人為什麼如此可怕,她一點兒都不覺得薛先生是個好人了。
薛彥一個眼神丟過去,知冬立刻乖乖閉嘴。被他用那種明亮的眼神看一眼,知冬都覺得自己被扒了一層皮,雞皮疙瘩起來了。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嚇唬縣主,只是想告訴您,薛某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不會故意打斷你的骨頭,頂多就是給你喝幾碗苦藥潤潤嗓。大夫和病人要通力合作,才能把這病給治好了。我一向不喜歡熱臉貼人冷屁股,縣主要想好怎麼回答我,別總讓薛某白費苦心。今兒治好了些,明日您見到仇人分外眼紅了,給他幾刀還不算完,自己再氣得吐幾口血。那我勸你真去買幾副□□下在夏侯府的井裡,一起同歸於盡得了,何必費那閒工夫。」
他抬手撫平衣袖,修長白皙的手指拂過深藍色的衣袍紋理,袖口繡制的波濤洶湧的圖案,似乎都變成真的一樣。
「噗通」一聲,是知冬膽子小,雙腿發軟一下沒撐住直接跪倒在地了。
縣主要報仇,她們還不知出過多少主意,也曾聽嬤嬤講過許多,甚至縣主自己偶爾脾氣上來了,也說要喊打喊殺。但是從不曾聽過誰如此直白地講這種法子,簡單粗暴到讓人無法反駁。
「薛四爺這法子可真爛,我十歲的時候就不這麼想了。剛去蘇州那會兒,年紀小病情更嚴重,整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但是這腦子就沒停下來過。我還曾經想過要去拜師學武藝,回來之後殺光所有負我之人,堅決不要一劍封喉,而是先剁胳膊再剁腿,也不讓他死就扔那裡不管他。也想過要把他們的皮扒下來放在太陽底下曬乾……」
夏姣姣是最快恢復鎮定的,她甚至捧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開始跟薛彥交流起報仇幻想心得來了。
知冬臉色急變,最終她還是沒撐住,捂著嘴跑出去了。剛出門沒幾步就吐了,她熱淚盈眶,抬頭看天。
縣主怎麼變成這樣兒了,她認識的縣主明明還是很可愛的。
夏姣姣說了好幾個殘忍的法子,她的聲音也故意壓低了,就像是要講鬼故事一樣,特地弄出那種陰氣森森的氛圍來。
知夏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她朝後退了幾步,直到挽住知秋的胳膊,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
「縣主如此多的法子,想必是能理解薛某的。每當有病人不聽話,自以為是的時候,我也會在腦子裡幻想吊打他們的模樣。我前幾日剛想到的一個法子,那人總說棺材板兒棺材板,我就突發奇想,她再不聽話,乾脆就塞棺材裡封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