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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看著她這副赴湯蹈火的模樣,不由冷笑,這麼怕死的人說出這句話來,不知道能相信幾分。
夏姣姣深吸了幾口氣,她的胸口不太舒服,卻忍著沒說。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低聲道:「還真有要你做的事兒,不過你放心,這是十分安全的事情。你把侯爺引到我指定的地方,那裡會有條狗等著他,那條狗也將近成年了,他不就是喜歡破小姑娘的身嗎?我讓他跟狗在一起試試。」
紅芍嚥了咽口水,她完全被縣主那副陰冷的模樣給嚇到了。剛剛抬頭的一瞬間,她誤以為自己見到了收割人命的厲鬼,戾氣太重。
「縣主是說把這事兒鬧大?」
夏姣姣扯著嘴角冷笑了一下:「對啊,我要讓全府的人都知道,他們侯爺跟一條狗在一起。」
「對了,還是公狗。」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輕聲補充了一句。
紅芍的身體顫了顫,她從心底湧出了一陣寒氣和懼意。縣主的心思竟然如此……用上「歹毒」兩個字也不為過了,而且一般人根本想不到的方式,這麼不留餘地。
夏姣姣的鼻子發酸,她的聲音也跟著顫抖:「夏侯爺不就是一條發/情的公狗嗎?他連母狗都配不上,兩條公狗湊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我們不妨期待一下。」
紅芍幾乎是兩腿發軟地走出了裡屋,剛站到院子裡,溫暖的陽光就投射到她的身上,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份溫暖似乎要將心底的寒意驅散,她快步跑回了下人的屋子裡。
「縣主,您沒事兒吧?」
夏姣姣忽然劇烈地喘了起來,知夏眼皮一跳,立刻走過來扶著她,急聲地問道。
她擺了擺手,「我沒事,只是太累了,扶我去休息吧。」
知夏見她臉色雖然蒼白,但是好在沒有咳嗽也沒吐血,心裡猜測也許是最近沒有睡好,索性就把她扶到了床邊伺候她躺下。
夏姣姣幾乎躺到床上就睡著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睡得那麼快,明明心裡壓著諸多心事,難以排解。
她又做夢了。
七歲的夏姣姣剛失去母親沒多久,身上還穿著白色孝服,頭戴白絹花。臉上有些嬰兒肥,但是面色卻不好看。
不過她並不害怕,因為她有林嬤嬤,她還有知了姐姐。知了姐姐比她大很多,人溫柔愛笑,就像現在攙著她的手,她覺得好溫暖。
「知了姐姐,今年夏天到了,你會幫我抓知了嗎?」
「會啊,我幫你抓好多,知了知了地叫到你煩。」溫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女子低下頭來,伸手捏了捏小娃娃臉上的軟肉。
夏姣姣歪著頭傻笑,知了姐姐應該長得很漂亮,但是夢中的她看不到她的臉。
「可是嬤嬤說你快及笄了,她要給你想看人家,趁著府裡忙亂得先給你定下來,要不然出差錯。你成親了是不是就要離開我?但是我不想你出差錯,所以你還是快成親吧。你得過得好,姣姣才能過得好。」
知了俯下/身,將她抱進了懷裡。女子身體的馨香鑽進鼻孔裡,夏姣姣覺得好溫暖好幸福,就像買到糖葫蘆把糖衣和山楂連著一口咬進嘴裡,酸甜味在舌尖爆開,幸福得想哭。
「傻姣姣,我要替長公主守喪,就算定親也得兩年後再成親。知了會永遠陪著縣主,縣主在知了的心裡永遠排第一位,無論是誰都永遠代替不了縣主。」
夏姣姣高興得不得了,彷彿母親的逝去也得到了填補,她雙手摟著知了的脖頸,湊到知了的耳邊羞澀地說道:「在我心裡,你和嬤嬤也永遠排第一位,嬤嬤跟我說等我長大了,夫君肯定排第一位。我才不要夫君,夫君又沒有知了這麼好……」
小娃娃稚嫩的嗓音散開,眼前面容模糊的女子清爽地笑著。
那年夏初,蟬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