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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今天診斷下來了你知道嗎!”她說“真希望她忘掉的是你!”
不知為何突然同情起立夏來,她只是那樣默默地坐在一旁,好像她周圍的世界都是寧靜的,一切都打不破那無形的圈子,而她的頭上依舊彆著那枚棗紅色的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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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和母親兩人搬到了城裡,她找了一份秘書工作,和那家鼎鼎有名的大公司董事長一拍即合,兩人順理成章地走入了婚姻的殿堂。那位叔叔絲毫不會在意我是他不同姓的兒子,一直很親切地待我。母親總是忙於公司事務,我被獨自留在碩大的家中,時不時還會有家政阿姨來打掃。一共兩位阿姨,總是在打掃衛生間和浴室時聊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題,他們卻總能聊得前仰後合,笑得很可怕。
而我每天只會留在自己房中,不停地畫畫,地上的橡皮削和鉛筆削總能令家政阿姨眉頭緊鎖“不好好學習畫什麼畫咧?”她總是用我不知是哪裡方言的語調對我說。
完成高中學業後,我也順利地考入了本地一所美院的設計系,收到通知書那天,那位阿姨的臉笑成了一朵盛開的花朵“哎喲!恭喜你啊!以後成為大設計師可不要忘了阿姨啊。”我尷尬地笑著回應,可我仍記得她看著我散落一地的橡皮削時,那厭惡與不屑的眼神。
“江立夏!”入學那天,不知是誰的叫喊,我猛然一回頭,見到了那個被人成為‘江立夏’的女孩。披肩長髮,短短的一字眉將那份稚嫩顯露無疑,可那眼神,像極了我認識的那個人,江立夏。
我和那女生,以每星期三到五次不等的頻率偶然相見,教學樓,操場,食堂,圖書館,一直到畢業的那學期,我從老家爺爺那裡聽說立夏的外公去世的訊息。
“媽,我回一趟老家。”那天收拾著行李說。
母親停止翻閱手中的賬本“回老家?做什麼?”
“立夏外公的葬禮,爺爺要我去一下。”
她一下子摘下眼鏡“立夏的外公?和你有什麼關係!不許去!”
她很氣憤,她自始至終都認為是立夏害死了雨霖害死了父親,是那個令我們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聽到名字總是帶著一股濃重的火藥味。
可我還是不顧她的阻撓和威脅,毅然地坐上了回老家的汽車。一路上我都在想,說不定會見到江立夏,見到她我要說些什麼呢?她,還會記得我吧。
葬禮那天,我見到了她,站在家屬隊伍中的立夏,一席黑色的連衣裙,過肩長髮,短短一字眉,很眼熟,沒錯,她便是這幾年我一直見到的江立夏。我見到她,卻不知說些什麼好,她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嘴角微微上揚。
回到學校,我們在講座樓撞了個滿懷,我的確是算好了時機故意撞上去的,打算接近她,熟絡她。只因為當時的我,還義無反顧地恨著她,恨她就那樣忘記了雨霖,忘記了因她而起的一切。
那時的我一直緊繃著腦弦,提醒著自己“我恨她,我恨她……”
☆、Chapter28曹雨希的心房
1
當我佇立在村口的橋頭上,看到一身冷汗,眼神中凝結著恐懼的江立夏時我就明白,已經被診斷為選擇性失憶的她,大腦皮層的最深處留有十五年前事件當天的記憶,當然,也包括曹雨霖這個人。
在學校刻意安排了兩人之間的偶遇後,開始深入瞭解她的一切,以及身邊的瑣碎。那個名叫胡可心的好友,我想,應該從她入手。
那天送立夏到宿舍樓門口,見她原本還微笑的臉龐突然黯淡,咬緊嘴唇將書扔到我手中,走向不遠處正擁吻的情侶。好奇之餘我也走近,她一把將那女子拽開,眼前那男人正是胡可心的男友,不知所措地望著“捉姦”的立夏,露出尷尬的笑。
還未聽那男子作何解釋,立夏揚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