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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門之中,她最受寵,可相對而言卻又最不成器,師兄們並沒有傳說中的義氣相助,反而是樂得壁上觀,各自立起門戶,發展自己的事業,有個別私交好的,也是救急不救窮。
安娜一邊打著零工,一邊撫養孩子實在太艱難,終於下定決心回去找那個還不知道自己懷了並且生下他孩子的男人。
男人的冷漠讓安娜很難受,在沒有面包的情況下,自尊似乎變得微不足道,她將孩子放在了那男人父親的宅院門口。並不知道這父子之間的微妙關係,僅僅是為了孩子能有個衣食無憂的將來的母親。
安娜回國後打了一段時間的工,最終在師兄的幫助下,借了一筆錢,回到了西雅圖,開了一間成衣店。
這個女人的中文名叫莊生夢。
蘇安然聽完她講的話,和自己之前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心中對莊生夢又放了一層心,她果然是將自己當做朋友的。
莊生夢的聲音有些顫抖,回憶起她不想留戀的過去,她自然有些不好受。莊生夢對蘇安然講起她回國後,聯絡過這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始終不願意讓她見女兒,原因是怕女兒有了這樣的媽媽被人嘲笑。
莊生夢輕描淡寫的將蘇海明對自己的嘲笑帶過,讓蘇安然有些心疼,莊生夢並沒有點名那個男人是誰,可是蘇安然自然能想象出那個拋棄妻子的男人的嘴臉。
“莊姨,中國自古以來,有句話,叫做兒不嫌母醜。”蘇安然說道,出於私心,她並不想蘇欣和蘇海明能夠得到莊生夢的愛,他們不配!可是站在莊生夢的角度來說,她的世界裡,所盼望的,無非是丈夫的愛,能享天倫,做一個平凡的妻子,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仇恨,抹殺她那小小的讓人心疼的心願。
可是眼下,蘇安然嘆了一口氣,也許莊生夢事業上的命運,她能推一把,但是感情上的軌跡,她的壁上觀是卻是一種仁慈吧。
“朵朵,你說的對,我想我女兒一定十分思念我,她並不會嫌棄自己的母親。你看我現在,事業有了起步,大賽也成功入圍了,也許我有資格回到他們面前,成為愛人的妻子,成為女兒的母親。”莊生夢的話裡有些欣喜和激動。
蘇安然將頭偏向一邊,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她能說什麼呢?難道成為妻子、成為母親的前提是要這個女人事業有成,有雄厚的經濟基礎嗎?如果這樣,那麼是對自己感情的褻瀆,還是對自己自尊的踐踏?沒有誰的愛,是廉價的;沒有誰的愛,是可以講價的。
感情最痛,莫過於假仁慈真失望,拖泥帶水才是最殘忍。
“莊姨,如果你覺得現在去找他們有把握了,那麼,就去吧。”蘇安然輕輕的說道,她知道,莊生夢雖然興致勃勃說的很高興,其實自己心裡沒有底,她需要有人鼓勵她。
莊生夢感激的衝著蘇安然點點頭:“朵朵,謝謝你。”然後歡快的走出了門外。
蘇安然看著她的背影,心裡一點點的沉了下去,這時候的莊生夢並不是那種事業女強人,而是在感情面前,卑微到能開出花來的可憐女子。
她很清楚莊生夢去的結果,或許只有見證了才是一種解脫。
——
蘇氏大樓
莊生夢雖然事業已經起步,並且有了不少蘇安然給她的啟用資金,但是卻從來不亂花錢,如今開著的是一輛二手的白色別克凱越。電話裡的蘇海明有些不耐煩,但是莊生夢的卻告訴了他自己進來的一些近況,比如開了一間精品工作室。她還不想在電話裡透露自己大賽的事情,想當面告訴他,讓他也開心。
蘇海明有些不樂意的從辦公室出來,走到了蘇氏大樓前的空地,看見了莊生夢的座駕,一臉嫌棄,毫不掩飾的說道:“開了個小店,就可以隨便來找我了?你讓我在公司員工面前,怎麼抬頭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