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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雲翎加緊了手中力道,風清喉間劇痛之下咯咯一陣輕響,拼著最後的慾望抵死掙扎,卻絲毫挪不開半分,垂死間她對上那雙泛紅的妖異雙眸,感覺到一陣絕望。
她要死了,在這寂寂無聲的夜——死在,看不見他的地方。
絕望恍如潮水襲來,冰涼哀慼的蔓延全身,她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雲姑娘!”將死的迷濛混沌中,忽有聲音清朗傳入耳膜,那是她再熟悉不過聲音。
風清睜開眼睛,便見幽幽黑暗中光華一亮,一襲白衣的男子身姿筆挺站在三丈之外,丰姿卓絕。天際中那輪玉盤似被他所吸引,由雲層裡探了出來,將那朗朗清輝傾瀉到他身上,而他那一身白衣便似聚集九天上的華彩,輝映著他的面容,亦夢亦幻,宛若謫仙。
月隱。
風清一陣欣喜。他來了,她見著了他,縱然此刻還要死在這裡,也沒有遺憾了。
“雲姑娘,放了風清。”月隱低低沉沉的聲音,重複一遍。
這聲音似有某種魔力,雲翎在短暫一怔後鬆了手。風清趁著這空擋,速速逃離了危險區。
風清跑開不遠,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大喊:“月隱,冰火珠在她手上。”
月隱靜立在那,彷彿沒聽到風清的叫喊。
風清再次喊起來:“冰火珠就在她身上,我們得拿回去。”
月隱瞥了風清一眼,面無表情的拒絕:“算了,現在你拿不走的。”
風清憤憤不平道:“你我聯手,還怕拿不走這玩意,早知道我開始就該殺了她,不該留下這個麻煩!”
月隱皺了皺眉,似是對她的話有些不滿,“風清,我跟你說過,莫要傷害她。”
“怎麼,一聽我要傷害她,你便這麼緊張?”風清譏誚一笑,“你不必擔心,她身邊可有那玉扇碧衣陪著呢,那越潮島少主在乎緊了她,恨不得十二個時辰貼身不離,你是沒看到他們方才為了對方甘願捨身的模樣……”
月隱烏黑的雙眸一沉,像平靜的海面陡然掀起洶湧浪潮,他的聲音似寒冰般冽厲,“夠了!”
“憑什麼讓我夠了?”風清怒道:“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總是護著她?你知不知道,這冰火珠如果我們不拿到……”
月隱截住她的話,“拿不到自有我去交差!我跟她的事,你不要再多問。”
“你不要我問……你不許我問……”風清的忿然慢慢轉為淒涼,“她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而我,什麼都不算……”聲音越來越涼,帶著隱約的哭腔:“是啊,反正以前的事,你早忘光了,自從不歸海回來後,你便全然忘了,再也想不起來……”
“罷了!”風清聲音驟然一低,忽地一轉身,輕功一展,風一般的離去。
離去前,她面容淒涼地向雲翎投去一記凌厲的目光。
“雲翎,今日之事你且記著,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她身影越去越遠,一側雲翎早已癱在地上,眼下的她像繃久了驟然鬆開的弦,所有力量都在鬆開風清咽喉的那刻殆盡,現在只覺得疲憊無比,連風清同月隱的爭吵她都沒有力氣去插嘴。
方才她不僅與風清在鬥,也在與自己在鬥。她用尚存的理智拼命剋制自己不讓自己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但那感覺還是不由自己掌控,她的手,真在那時死死地掐住了風清的脖子,不留任何餘地。
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這感覺自顏惜遇險時引誘出來,到與風清爭搶冰火珠那一刻被點爆,隨後就如同點了炮引的火藥,掀起滔天大火,帶動沸騰血液攪動著心智給予自己強大的力量,叫囂著要殺了眼前那不可一世的風之使者,再以最銳利的手法劃開敵人咽喉,放出噴薄的鮮血,找到那個汩汩流淌的血源,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