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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見得我起兵就是逆賊,那劉鵬竊國就是正道?老師倒是一輩子講禮義廉恥,最後卻被女婿殺害。”劉暢咄咄逼人。
沈謙想你是早有預謀,跟劉鵬賊子一個德行。剛才一時口誤,後悔不跌,現在人在屋簷下,還得把頭低,放低姿態道:“林記商號你全部接收,我的人解散。還請你替老師考慮,留沈家一條生路,他們在錢塘,你鞭長莫及,梁王狠毒。。。。。。”
“你想怎樣?”劉暢想,你現在擔心只怕來不及了,劉鵬大概已經對沈家開刀。
沈謙想回鄉是不可能了,梁王的殺手已經在路上;往南,那裡已經是劉暢的勢力範圍,將來只怕洗不掉追隨反賊的名聲;只有往西去吐蕃了。老爺子那邊還沒有訊息,也不知道家裡怎樣了,計較一番,他說道:“我們去吐蕃。阿仲,你呢?”
劉仲為難,跟著九叔可能可以報仇,卻要引狼入室;不跟著九叔,心有不甘。。。。。。良久,沒有說話。
劉暢說道:“你把他帶走吧。”
劉仲驚訝。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沈謙,給五哥那一脈留條根苗吧。”劉暢揮揮手,有點傷感。沈謙卻被這句話裡隱隱透出的殺機逼出一身冷汗。劉暢繼續說道:“當年母妃被誣陷賜死,那老巫婆還想斬草除根,是五哥拉著我到父皇面前說稚子何辜。”劉暢眼泛淚光,“我最後才留下一條命,這些年,老巫婆頻頻下手,都是五哥替我擋著。那個老虔婆以為把我封到這種蠻夷瘴癘之地,肯定生不如死,誰想靠著茶馬互市,我做起生意,轉眼家財萬貫,本想做個富家翁了此殘生。哪知道,那對母子畜生不如,至親骨肉也要加害,”他語氣悲憤,漸漸激昂,“想我太祖當年開國何等英武。如今長安的那些貴族整日尸位素餐,醉生夢死,長此以往,國將不國,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大漢朝如今也要切一切這些腐肉,驅一驅這些蛀蟲,掃一掃這些陳年積垢。。。。。。”
許是太久沒有跟人說過心裡話,劉暢滔滔不絕,慷慨激昂中,見眾人眼神渙散,只有阿奴託著腮,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認真地看著他,他窒了窒,怎麼也沒法提氣把話說完,有些惱羞成怒,指著阿奴說:“你怎麼在這裡?”
阿奴楞了楞:“不是請我吃飯麼?”
劉暢問:“你聽到了什麼?”
阿奴想想,怯生生地說:“有人想做刀子,想做掃把,想做耳挖子。”
後面有人‘撲哧’一笑,卻是沈嘉木,他是劉暢師弟,劉暢也沒有了脾氣,掃興道:“稚子,焚琴煮鶴。”
沈嘉木打圓場:“正是呢。七師兄虛懷若谷,跟個孩子置什麼氣?”
沈謙插進來:“說正事。今晚我們就走,只怕邊境已經關閉,還請郡王爺派人送我們出境。阿奴,你們也一起走吧。”
劉暢腹誹,還不是怕跟我扯上關係,只是要的已經到手,他也樂得慷慨,一口答應。沈謙拿出印信,與劉暢交接具體事宜。
阿奴阿錯回去通知族人。
臨走時,阿奴問劉暢,可否去看看索瑪。劉暢詫異兩人竟認識,想想納達巖是巫師,則額是畢摩(巫師),也就釋然,以為阿奴也是烏蠻的一個部落,滿口答應。
出門時,阿錯咋舌:“這個人靈魂被換掉了?”阿依族的傳說裡,有個人就是被換掉了靈魂,性情大變。
阿奴搖頭:“他只是一直在唱戲。”
阿錯想起長安的瓦肆裡,伶人紅紅白白的臉,打了個寒噤。
索瑪住在劉暢的別院裡,阿奴去時,索瑪的父親,畢摩沮區則額正在給女兒做‘驅邪’儀式。
他正將一個草人插在地上開始唸經誦讀咒語。
儀式不能打擾,阿奴和納達巖只好等在門外,阿奴想則額是來送嫁還是來籤造反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