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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浪浪的聲音狠狠地衝擊著范文虎,范文虎這才意識到自己算是真的進了敵窩了,這幫子都是鐵桿兒的張世傑一黨的,或者說是江萬里一黨的,和自己本來就是實打實的政敵,說什麼也不會聽從於自己。當下裡範副使臉色有些蒼白,想要惡狠狠地駁回,但又怕自己真的失去了收買人心的最後一線希望,只能勉強裝作威嚴的拍了拍桌子:
“本官認為張將軍所言極是,便這麼辦吧。”
張世傑和夏松等人忍住心中想要狂笑的**,畢恭畢敬的一齊抱拳喝道:“末將遵令!”
就當下面的將領們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結束的時候,一條扁舟帶著一名身上染血的信使直衝向壁壘森嚴的水師營寨。當看到那信使高高揚起的手臂和沾滿血的手指,營寨上計程車兵急忙一邊開啟寨門,一邊狠狠地敲響戰鼓。
鼓點高低起伏,轟鳴的鼓聲在空曠的江面上迴響,也在每一個人的心中迴響。
“前方急報!”即使是范文虎這等庸才,也已經意識到這急促的鼓聲中所包含著的意味,忍不住拍案而起,“快點兒來人,去給本官查清楚到底是謊報軍情還是真有大事發生!”
可惜無人應答。
兩淮水師的將領們早就將這位名義上的上官拋到了腦後,跟隨著兩淮水師統帥張世傑大步而出。軍情緊急如火,勝負常在轉瞬之間,又怎麼能夠再派人去囉裡囉嗦的調查詢問?
第三十六章 驚變(上)
四個時辰之前,蒙宋邊境,黃州駐軍大營。
黃州和蘄州總計兩萬餘名廂軍和鄉兵,除了留下五千人守衛城池之外,其餘的一萬五千餘人分為三座大營,扼守住通往黃州的官道上居高臨下的三座山丘,而在三座山丘的最中間,六千人編制的淮上精銳——安吉軍就屯駐在此處,扼守整條官道最狹窄的地方。
安吉軍是由蘇劉義當年在江南西路的吉州擔任知州的時候,依憑當地廂軍和鄉兵訓練出來的一直驍勇善戰的隊伍,後來追隨蘇劉義北上歸入淮上李庭芝編制。
這一支聽上去軟弱的軍隊,在淮上一線作戰中充分的發揮了江南西路兒郎們勇猛的精神傳統,驍勇善戰、奮不顧身,屢屢放出異彩,故在補充了不少淮上士卒之後,御賜“安吉軍”之名,以示對於戰死沙場的吉州士卒和整支軍隊傳統的讚揚以及對於其能夠“安定天下”美好期望。
李庭芝作為一名傑出的統帥,在選派軍隊西進的時候,一是考慮到了安吉軍的驍勇善戰的光輝傳統,二是考慮到黃州、蘄州一失,蒙古鐵騎可以南下直搗江南西路,作為江南西路的兒郎,安吉軍作為一支強軍,更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家鄉遭受鐵蹄踐踏。也因此,在前線和北方蒙古軍隊大眼瞪小眼正起興的蘇劉義和安吉軍就被灰溜溜的掉了回來,直接扔到了大江之畔。
隨著蒙古統帥阿術的蠢蠢欲動和蒙古鐵騎的多次試探,蘇劉義不得不帶領本部人馬以及兩州廂軍、鄉兵北上,以期震懾住阿術,使其不再覬覦這大江北岸僅存的幾塊兒肥肉。
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將領,蘇劉義考慮到黃州、蘄州所屬的廂軍和地方鄉兵剿匪都勉為其難,對付鋪天蓋地而來的蒙古鐵騎戰鬥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事實,不得不將自己手中僅有的本部精兵放在咽喉位置上,哪怕此處是平地,稍一疏忽就會在蒙古鐵騎的衝擊下全軍覆沒。可惜蘇劉義無從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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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深沉,星光暗淡,層層陰雲遮擋住了明月的清輝,
一名站在官道中央營寨望樓上的安吉軍年輕士卒在夜色籠罩之中,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眼皮子已經不爭氣的想要向下耷拉。旁邊來回走動的老卒笑著拍了拍年輕士卒的肩膀:
“怎麼,困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