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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從窗遊了進來,雕花的窗格在他臉上烙下的影子,深深淺淺,宛如魍魎附體。
&ldo;朕要去見太后。&rdo;
太后所居‐‐步壽宮,原名思子宮。
齊王死後建成,帛泠登基後改名。
太后病重,近日一直臥床不起,帛泠進屋時,她依舊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十分安然。
&ldo;母后,段子明死了。&rdo;帛泠用眼神譴退屋裡宮人後,一字一句道。
風穿過屋外的竹葉,沙沙作響。
久病的太后臉色慘白,疲累不堪:&ldo;我可不可以問陛下,究竟為了什麼。為什麼你要那麼做?&rdo;
帛泠端起湯藥碗,放在嘴邊,輕輕吹著,黑色的藥汁液,映出他的無奈笑臉,&ldo;母后,還記得二十多年前有個晚上,大哥來找你,問你關於我身世的謠言麼?&rdo;
太后沒有開口,手尖發顫地摸著冰冷的佛珠。
&ldo;你開口說出了那個秘密,可惜聽到這些話的人是我,不是他。&rdo;
藥仍然冒著熱氣,很燙的樣子。
佛珠仍然冰涼,沒有半分溫度。
她記得,那時的她背對自己大兒子,無從開口。最後,她還是說了,說出了事實,壓在心底多年的事實。
因為這事實,作為一個妻子始終是羞於面對的,所以她一直沒有勇氣回頭去看自己兒子的表情。
就因為這樣,陰差陽錯‐‐
當時的齊王,已經認定自己不會從自己娘口中探聽到答案,因此早早地離開,宣告放棄;而不巧路過的帛泠,卻意外地獲悉了自己的身世。
&ldo;原來父皇還是父皇,只是我娘是段凜段尚書的妻,從來不是你。&rdo;帛泠側頭,倏然抬起眼,用種憂傷的目光逼視著自己一直叫&ldo;娘&rdo;的女人。
運命玩人,就是如此。
&ldo;所以,你殺了你大哥。&rdo;
帛泠點頭,討好地將藥端到太后面前,&ldo;因為我不做皇帝,就會死的!如果大哥做皇帝,他一定會殺我,他們誰做了皇帝,都會殺我。除非,我當皇帝!母后,你說對不對?&rdo;
太后搖頭:&ldo;所以你弒兄,誅……弟。&rdo;
&ldo;一個是同父異母,一個是同母異父。朕夾在中間,算什麼,算什麼!&rdo;
&ldo;你是皇帝。&rdo;
帛泠冷笑,又將瓷碗逼近太后,&ldo;朕是皇帝,是個時時怕史官翻舊帳的好皇帝。不過,如果太難搞,還是死得好,死了都乾淨了。&rdo;
&ldo;……&rdo;
&ldo;娘,吃藥啊!&rdo;帛泠相當專心地又端起了湯藥,捧送上去,臉上笑容綻開,眸子像夜霜在月下發著寒光。
太后深望了他一眼,終是放下手中的佛珠,平靜地接過藥碗,&ldo;陛下,有一點你說錯了。&rdo;
&ldo;哦?&rdo;
&ldo;你認為一個尚書,多年面對著自己不貞的妻子,面對自己的恥辱,敢怒不敢言,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會與她生育出另一個孩子嗎?&rdo;
一石投池,漣漪重重,帛泠神色隨即一僵。
&ldo;你們帛家對感情的執著,時時令人無措,簡直到了瘋癲地步。&rdo;太后雙手抖得厲害,藥汁灑濺而出。
&ldo;那麼說,段子明和朕一樣,也是孽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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