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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老太張氏是同一型別的女人,她們和石氏不同,一輩子也就是慣常待在家裡,做飯洗衣,涮鍋洗碗,幾乎一年一年都不出院子一步。
這倒不能說命好與不好之類的區別,只能說沈秀芹和沈老太嫁的都是強勢又能幹的男人,外邊的活計一招手就沒了,實在用不著她們。
但沈四海相較來說就弱了些,只能靠著石氏幫襯。
沈四海進了屋,和沈秀芹打了招呼,就坐在了炕下的椅子上。沈秀芹並沒收拾針線活,仍是飛針走線,頭都不抬的吩咐下去。叫人備了瓜籽、糖塊、花生,又給沈四海拿了糕點和茶水。
雖是忙碌,卻十分有序,一時眾人都過來見了禮,這才相攜著退下去。沈秀芹生有五個兒女,聽說沈四海來了,就連老大兩口子都過來了。
就連沈四海,都真心實意的替沈秀芹感到幸福。過日子,過的就是人,一家子和樂融融,兒孫滿堂,才是熱鬧。
沈秀芹雖是明白沈四海的來意,就是來給她回個話的,但也知道他那悶性子,甭想指望他先說什麼,也就不急,慢條斯理,輕聲細語,先問過家裡人都好,這一年收成如何,青玉和青璧又怎麼樣。
沈四海一一答了。
沈秀芹縫完最後一針,這才將個棉襖疊了起來,自失一笑,道:“這做爹孃的,總是為兒女操一輩子的心,我尋思著老了老了,孩子們都大了,什麼事都不管了,可還是閒不住。這不,眼瞅著要開春了,我得把老五的棉襖缷去一層棉花……”她話鋒一轉,問著沈四海:“我同你說的青玉那事,到底你們兩口子是怎麼打算的?”
沈四海也沒猶豫,把想了一路的藉口擱上了檯面:“我跟孩子她娘也商量過了,青玉還小,不急,還是等過幾年再說吧,免得耽誤了人家。”
沈秀芹早知道他會這樣說。雖然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是和老石家一家都住在村裡,自然是知道石氏回過孃家的了。既然回過孃家,就沒道理不去打聽。
沈秀芹盤了腿,坐的筆直,居高臨下的望著沈四海,以一副長姐的架勢教訓道:“青玉還小嗎?過了年十三還是十四了?我十四歲都嫁過來了,十五歲都生了成行。再說,我不是說過了嗎?又不是說馬上就成親,包括大定小定,那還且得耽擱些日子呢。”
沈四海頗有些撓頭。沈秀芹太強勢了,跟她講道理,基本講不通。沒理她也是有理,更何況他自己是有理也是沒理。
這個理由行不通,他只得再找理由:“孩子她娘說了下那家人的情況,青玉老大不樂意……”
沈秀芹斷語道:“胡鬧。終身大事,靠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聽一個孩子的說話?她哪知道好還是不好?要不然怎麼要聽爹孃父母的呢?”
沈四海嘴苦,這一下不但沒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反倒把教養不力的罪名扣到了他的頭上。沈秀芹又道:“是,我也沒瞞你,老韓家是日子過的苦巴了點。可也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家日子又過的如何?倒也算得上門當戶對。他家兒子你想必也見過,算得上是一表人材,只這幾年你見的少了,又變化了不少,那可是要什麼有什麼,與青玉也算得上天作之合。哪虧了你們少了你們了?嫁人難道貪圖的是那點彩禮嗎?老子娘再有,那也是他們的,不是自己的,過日子講究的是精打細算,怎麼也得靠自己會過才成,不然就是老子娘有金山銀山,成天坐吃山空,也有敗家的那一天……”
她這話,說的沈四海面色驚疑,可心下還是老大的不舒服。前後不一致,漏洞太多了。若說從前還不怎麼相信這個大姐會為了韓家那十幾畝地的便宜就要把青玉坑了,這會是篤信無疑了。
石氏打聽來的訊息,是絕對不會錯的,畢竟,她才是青玉的親孃。況且石家離的那麼近,韓家有些風吹草動,也只有石家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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