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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正是臘月初一,我三十三歲的生日。
自那之後,弘時還是會過來請安,也有依然溫柔的笑容。只是再沒有提起那些隱秘的情愫。彷彿只是一場青春的鬧劇。
不久之後,鍾氏懷孕了。
“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要做爺爺了。”胤禛扶著我的肩說。
我抬起頭對他溫和的笑:“你並不老。”
康熙五十九年的新年,正月裡頭,我們兩個在街上閒逛。休朝八天,他的事情還是多。到下午時卻讓我陪他去街上逛逛。
“不知道會不會是一個孫子。”他說。
我握緊了他的手,說:“會的。”
他的心情並不好,出來也是為了散心。因為今年祭天,皇上讓老三誠親王代了。
街上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熱鬧,攤子擺得稀疏。一來是為大年上的,家家都趕著團圓,二來雪時斷時續,天氣並不是很好。只有些調皮的孩子,零零散散的聚在街頭巷尾,點鞭炮,抽陀螺。我讓他給我買了一塊烤紅薯,捧在手裡暖手,聞聞味道,並不吃。
“你難得和我出來玩,就別這樣心事重重的了。陪著年懷玉的時候,你也這樣愁眉苦臉麼?”我順手將紅薯給了路邊的一個小乞丐。
他看了我一眼,說:“很少見你這樣任性。”
“如何?”
他伸手包住我的手,說:“和你在一起,不必強顏歡笑。不好嗎?”
我愣了愣,默默點頭。
一起走了很長的路,低聲的說話。
“你不必擔心。”我忽然說。
已經快到雍王府了,我站住了,面對他,忽然說。
“我在擔心什麼?”他狡黠的問。
“不管你在擔心什麼,我都要叫你不要擔心。”我深深吸了一口凜冽的空氣,說。
“若你知道什麼就不妨直說吧。明明知道我在擔心什麼,就憑一句不要擔心,就能讓我安心麼?總要說些原因吧。”
雪開始下得有些大了。我的聲音似乎被雪吞沒了一些,張口說話,讓我感覺寒冷和困難。
“除了你還有誰?老大,老二,被圈禁;老三隻是一介文人;老八,皇上早就對他深惡痛絕;老九老十是和老八一損聚損的;十三是自己人;還有十四,他在大西北,早就被你制住了。”
我盯著遠處一片虛無的白色:“你要相信自己。”
他忽然說:“為什麼愛我?”
我驚訝的把目光集中在他臉上,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這樣的話。
他沒有任何玩笑的神色。依舊有我熟悉的心事重重和狡黠,甚至不信任。
我頓時有一種屈辱的感覺,好象自己是一個被人窺探得一清二楚的小女人。被那個男人不動神色的玩弄於股掌之中。
“為什麼愛我?”他又問了一遍。聲音不大,感覺卻強硬起來,撞擊我的耳膜,和風雪一起讓我感到寒冷。
“為什麼要問原因?”我終於回答了他的話。
他將我納入懷中,低聲說:“你以為我是鐵石心腸麼?”
我看著他的眼睛,知道他是怕我是因為他能做皇帝才愛他。
“你不是鐵石心腸,只是有時對我太狠心了一點。”
他輕輕撫摩著我的頭髮,說:“阿離。”
慢慢走回去,離家還不遠,就看見門前亂做一團,進進出出全是人。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一向深恨下人做事沒有章法。
這邊管家已經小跑過來,稟道:“王爺,宮中剛才傳旨下來,皇上明天要過來,這裡什麼也沒有準備,都等著您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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