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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點了點頭,父親的屍身,如能葬此,當是再好也不過了。
黃菊仙子甘紉秋,微微驚異道:“你要把老太爺埋在這裡?”
蒲天河慢慢放下了父親的身子,並不理她,就開始用雙手挖著地上的白雪。
甘紉秋卻微微嘆息,道:“人生都免不了一死的,像令老大爺,一生叱吒風雲,天下聞名,卻也值得這一生了!”
蒲天河實在是煩她在一邊囉嗦,可是對方卻是一番好意,不便對她發作。
他苦笑了笑,道:“你可以走了,雪很大,我要一個人埋葬了他!”
黃菊仙子一隻手,慢慢地摸在了死者的身上,道:“他穿得也太單薄了,這樣吧!”
說著把自己一襲銀狐的披風摘了下來,輕輕地蓋在了屍體上。
可是她的手,在這一剎那間,卻去接觸系在死者側背的那個緞子包著的錦盒!
蒲天河忽地轉過身子,微微怒道:“不用,我父親不能穿你的衣服,請拿走吧!”
他說時,猛地把那領銀狐皮斗篷一揭,甘紉秋功敗垂成,只得及時縮手。
紫焰神君孫一鶴,這時已走到了近前,他忙道:“蒲大俠怎能用你一個婦人的衣服,你快快穿上吧,真是笑話!”
蒲天河這時已挖了一個深有五尺、長有八尺左右的深坑,他怔怔地看著父親的屍體,總覺得他身上似乎應該加一件什麼衣服。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就把身上那領黑色的緞於披風脫下來,蓋在屍體上。
甘紉秋幫忙著他,把屍體包了一下。
蒲天河這時一腔悲傷,滿腦渾渾,他什麼都忘了,甚至於父親身上的武林至寶“五嶺神珠”也忘了取下來。
孫一鶴嘆了一聲,道:“蒲大俠一生愛雪,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你把他埋在這裡,足可令死者心安了。來吧,我們把他好好地抬進去吧!”
蒲天河心痛如絞,眼前情形也只有如此了。
孫一鶴就幫著他,把蒲大松僵硬的身子,抬到了挖好的雪坑之內。
蒲天河這時沒有一滴淚,他只是覺得整個的心,都似乎凍結住了,孫一鶴夫婦,幫著他把一堆堆的白雪推下去,慢慢埋住了老人全身。
漸漸堆起了一個小丘也似的雪堆,孫一鶴苦笑了一下,哀傷地道:“蒲少俠,你要節哀順變,我們走吧!”
西北星蒲天河搖了搖頭道:“你們先走吧,我要在這裡再多停一會!”
孫一鶴看了黃菊仙子甘紉秋一眼,二人就慢慢地走了。蒲天河壓制的內心,終於爆發,他伏身在這座“雪墳”之上,直哭了個天昏地暗,聲盡力竭。
最後,他在雪墳前立了一座石碑,碑上刻著:
“五嶺神劍蒲大松之墓。
不肖男天河泣血謹立”
這一切做好之後,天色已將近黃昏,不知不覺,他竟在這座墳前,停了一整天。寒冷的風,冷徹了全身肌骨,那頭拴在遠處的小毛驢,一個勁地打著噗嚕,不時踢動著蹄子。
西北星蒲天河搓了搓手,哺喃自語道:“走吧!”
當他牽著小毛驢走下山坡的時候,天空已現出了朦朧的月影,大雪似乎仍然還沒有要停的意思。
當月亮再升高了一些的時候,照得雪原上銀光耀眼,特別是那一座凸出來的雪墳更顯得刺眼難睜。
忽然,墳頭之上,飄來了兩個黑乎乎的影子。
這兩個人身法極其輕靈,以輕功的身法判斷,可以說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二人在墳頭上一落,各自向四下張望了一下,其中一個婦人的口音,道:“快動手吧,我想那傻小子還會回來的!”
白衣文士孫一鶴得意地狂笑了一聲,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