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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遭?
我緩緩地倒下去,四周一片安靜。我不知道是真的那麼靜了,還是我什麼也聽不見了。
我倒在了哪裡?是亦寒的懷抱嗎?
我的手握住了什麼?是亦寒的手嗎?
他在對我說話嗎?他在不停地、恐慌地用沙啞的聲音喊我臨宇嗎?
他在抱著慢慢冰涼的我,止不住身體顫抖嗎?
我想,一定是的。
“亦……寒……”我握緊手,握住他的手,用盡我體內最後一分力氣握著。
透支我僅剩的一點點微末的生命,一次次張口,血水融成的泡沫湧出,湧出:“亦……寒……愛你……我……愛你……好……愛……你……”
亦寒,你聽到了嗎?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我是那麼愛你!我是那麼全心全意承諾過要和你相守到永遠,如今,要我怎麼忍心棄你而去?要我怎麼忍心……丟下你一人歸去?
早知相遇不過是聚散匆匆一場戲,何苦非要遇見你。
早知相守不過是咫尺天涯的距離,何苦非要愛上你。
早知相愛也不過是無望的結局,何必讓飛鳥戀上魚。
靈魂脫離身體的瞬間彷彿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從我腦中被一點點抽走,一刀一刀,將這個世界從我體內生生割離。
我的靈魂脫離了我的身體,我的感情卻駐留在這個世界,魂肉割離的痛苦化作淚,滴溼了晴藍的天空,浸透了綿綿的雲彩。
所以,死去的我才能看見,天是那麼藍,雲是那麼白,心……卻孤獨著千瘡百孔。
風瀟瀟,雨霖霖,咫尺天涯兩相望;
紅塵淚,天無情,何事同去不同歸。
何事同去……不同歸……
2008年2月,瑞士洛桑。
我睜開眼,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刺目的光射入我眼中,讓淚水流得更歡。
我環目四顧,看著房中彷彿被水洗過般的家居,晶瑩剔透,卻統統閃著淚光。
怎麼回事?我有些詫異地擦掉臉上冰涼的淚水,在心裡問著自己:為什麼我會哭?剛剛夢到什麼了嗎?
門推了開來,一個頎長略顯瘦削的男子站在門外,臉上掛著漫不經心卻溫暖的笑容。
我笑了,朗聲道:“宇飛,早啊!”
宇飛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詫異,棕色的眼眸閃著微光,疑慮不定的視線從我的臉緩緩移到暗紅色的絨毛地毯上。剎那間,他的瞳孔猛然一陣收縮,眼中的驚疑變成了震撼。
我略眨了眨眼,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啊了一聲:“我的手鍊怎麼斷了?”
宇飛本就因昏睡兩年而略顯蒼白的臉,此刻竟如透明瞭一般,聲音微顫:“伽藍,你……叫我什麼?”
我歪了頭看著他,越來越疑惑,宇飛怎麼了?今天好像特別奇怪。不對!奇怪的不只是宇飛,總覺得還有什麼不對勁。
宇飛抿了抿唇,雙眉糾結,正待說話。他身後卻傳來另一個我極熟悉的聲音:“伽藍,醒了嗎?”遼遠廣闊的音域,沒有磁性,卻更讓人親近留戀的聲音。
我神色一冷,笑容與疑惑的表情統統斂去化作淡漠,心口鬱郁得痛著,提醒我不堪回首的過去。從我們重逢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他不斷地道歉示好也快一個月了,我卻仍沒辦法面對他。那個我曾經摯愛,卻被他深深傷害的男子,我的前夫,徐冽。
徐冽挨著仍在失神中的宇飛走進屋裡,窗外細碎的陽光灑在他如鬼斧神工鐫刻而成的臉上,漆黑的眼眸反射出淡淡溫暖的光澤,看得我一陣恍神。
我連忙撇開眼,躲開他眼中的寵溺和深情。
徐冽走到我床邊的時候,眼中閃現了詫異和心痛之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