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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江是汛期,已經過了產鹽的最好時節。曬鹽人先用粗大的原木搭建骨架,然後在上面橫鋪一層結實的木板,最後再鋪上一層細細的沙土。這樣搭的鹽架滷水向上可以蒸發,向下可以滲透,簡單卻非常實用。每年三月到六月是瀾滄江的枯水季節,兩岸桃花綻放,也是出產“桃花鹽”的日子。風大陽光充足,滷水的品質最好,出鹽率高,等雨水一來,江水上漲,就很難曬出好鹽。要靠太陽和風的力量把水分蒸發掉,曬出潔白的鹽結晶,再用木板刮攏在一起,撮到竹背籮裡瀝去水分,就可以揹出去賣了
劉仲看的津津有味。沈嘉木說,儘管同取一江之水,兩岸的鹽田卻涇渭分明地出現紅、白兩色。西岸的加達村鹽田是紅色,東岸上下鹽井村的鹽田卻為白色,並因此被稱為紅鹽井和白鹽井,這種看似神秘的現象源於瀾滄江兩岸土質的不同——加達使用紅土鋪鹽田,而上下鹽井卻用細沙或白土鋪田。
古戈抱著阿奴坐在馬上,瀾滄河谷裸露的岩石反射著刺目的陽光,她眯著眼,一整天連眼皮也沒抬過。
阿錯見妹妹精神一日比一日差,宿營的時候去找了幾種草。
阿奴見他拿著一個草簍進來,搖頭道:“草卦我算不準。”
阿錯也不多話,直接拿著草擺了個圖案,嘴裡唸唸有詞,過了一會,他說道:“卦上說是‘生離’,我只有這個算的準一些。”
阿錯跟阿奴一樣是個巫術廢材,這也是阿奴的阿媽還想再生個女兒的原因之一。不過阿錯比阿奴好些,至少跟著阿爸學了一點,只是自知水平有限,平時不敢拿出來獻醜。
阿奴有些意動,她本就不相信納達巖死了。
第二天早晨,她搖醒阿錯,興奮的說:“你算的可是‘生離’?我夢見阿巖了,他身上很髒,不過還活著,還有一匹馬,我還看見昆達。”她的臉又黯淡下來:“蘇普爾沒有看見。”昆達和蘇普爾是阿奴阿錯的表舅和表哥,這次跟納達巖一起失蹤的兩個阿依族人。
阿錯躺在褥子上笑:“我沒有騙你吧,可能蘇普爾在後面,你沒看見。”
阿奴將信將疑,阿錯補充說:“卦上說他們都活著。”
上路的時候,阿寶一直跟著阿奴,阿奴看向阿錯,阿蕾湊過來笑著說:“阿錯說我老跟阿寶在一起都不要他啦,我把阿寶送給你。”
阿寶顯然也同意,在旁邊一直點頭。阿奴把她的頭扶正,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笑眯眯的說:“真好。”阿寶臉紅了。
第二十五節 夜半來襲
更新時間2010…3…22 16:57:50 字數:4401
阿奴發現不對,羅桑和雲丹本該北上走‘察木多’(昌都),怎麼跟著阿依族人南下了?
羅桑解釋道:“北路探路的回來說三巖一帶的土匪在等著雲丹。那些人惹不起,只好走南路先去洛隆宗。”
三巖在察雅邊上,這一帶是全吐蕃最窮最僻的地方,非強悍者不能存活,生為男人不會打家劫舍會被視為無能,必須堅守“病死為辱,刀死為榮”過一生。所以那一帶的土匪也是最兇悍的。他們還盛行西方式的決鬥,就是那種拳頭對拳頭,刀子對刀子的打法,絕無半點暗算,也絕不逃避,一旦反目,生死相見。不止三巖,整個康巴地區的人都是如此,只是三岩土匪特別多,所以別的地方的人都不敢輕易招惹康巴人,尤其是三巖人。
阿奴看一眼雲丹,貌似雲丹對她笑了一下,她不確定的對著他咧咧嘴:“你招惹三巖人了?”
如今雲丹的臉隱藏在大把鬍子下,很難看見他的表情,單看那鬍子和身高,已經是成年男人了,只是身材太單薄了些。他甕聲甕氣的說道:“沒有,可能是扎西,我的好大哥勾結的土匪。”
不知是鬍子的阻隔還是他到了變聲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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