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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為爸爸叫她林心月是姐姐替身的意思。誰知道，爸爸只是想告訴她，兩個女兒一樣愛。

想著那天晚上爸爸送她，她還對他吼了一句，真是不該啊。要是知道那是最後一面，她該摟住爸爸，告訴他自己一直愛他。

“爸，爸，對不起，爸。”林月想到這兒又悲從中來，伏在爸爸的肩膀上痛哭起來。

王愛珍聽見林月哭了，從自己房裡出來，她想趁林建中沒入土之前，讓他看著那兩母女相認。

“建中，我知道你早想著月兒能和親媽相認了。今天，我就幫你了了這個心願吧。幫你了了所有心願，我也就不會有遺憾了。”

說完，她轉頭看著嶽明慧，從沒對這個情敵如此平和過。

“今天，我就當著他的面，把月兒還給你。”王愛珍一手拉住林月的手，一手拉住嶽明慧的手，把兩隻手握到了一塊兒。

“月兒，叫句媽，你爸想聽。”

林月忍住淚，癟著嘴，顫顫巍巍地叫了一句：“媽！”便已涕淚橫流。

“哎！月兒，月兒，媽媽的月兒。”她上前摟住自己的女兒，把她的頭緊緊地摟在懷抱裡。這是在夢裡出現多少次的場景啊，如今終於成真了。可是，建中怎麼就走了呢？他再也看不到了啊。

“好了，你們一家幾口好好說說話，我出去走走。”王愛珍說著，獨自向門口走去。

這時林月才發現，母親剛到房間換了一套衣服，頭髮也重新梳過了，又是那樣一絲不苟的樣子。

走到門口，王愛珍回頭看了一眼林月，扯開嘴笑了笑。

“月兒，你是個好孩子。”

強了，恨了　一起去了

林月心裡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母親有些不對，可是因為父親過世傷心過度，也就沒太在意。

房間裡，林月和媽媽又和林建中說了很多很多心裡話。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樓下傳來大聲喧譁的聲音，有人急吼吼地叫林心月。

林月走到陽臺上，便見到很多鄰居圍在樓下的空地上大聲叫她。

“林心月，不好了，你快下來，你媽跳樓了。”

“什麼？”林心月頭又是“嗡”地一下，差點就站不住，還是媽媽眼疾手快衝過來扶住了她。

“不，媽媽，我媽媽怎麼會跳樓呢？”她一邊不可置信地問，一邊已經移動腳步，朝門口奔去。

等她們下了樓見到王愛珍時，她也是躺在一大片血泊中，已然斷了氣。

“媽？你怎麼也不說一聲就走了呢？媽？我爸讓我照顧你的，你這，讓我怎麼對我爸交代？”

她走之前說了什麼？她說：“月兒，你是個好孩子。”

媽，你這輩子就誇了我這一次啊，就一次。我寧願你永遠別誇我，也不希望你就這麼走了。

難怪她說她也不會有什麼遺憾了，難怪她讓她們母女相認。

也許，她早就想好了要伴著林建中長眠地下吧。

林月已痛到極點反而麻木了，她挺直了脊背，不再痛，不再流淚，不再說話。和母親一起把王愛珍拖回了家。而後，她學王愛珍的樣兒，細緻耐心地幫她擦拭乾淨，那動作極其輕柔。

回想這些年來，母親對她冷淡，似乎她對她也不夠親近，以後也不會有親近的機會了。

她握著她的手，那手上還有殘餘的溫度。好像還沒有這樣摸過媽媽的手呢，就像媽媽對爸爸說的那樣，她也喃喃地說。

“媽，你是不是一直討厭我啊？從來不願意我碰你一下，可你怎麼就走了呢？這回我要摸摸你，親親你，你躲不了了吧？”

說著，她低下頭，在媽媽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這個吻，是她盼望了二十幾年的啊。

多渴望，